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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尾和三木揽着肩,模仿卡拉OK电子屏幕上的两位唱将深情对唱着。黑尾的声音本来蛮适合唱歌,但唱女key就显得有些虚浮,他夹着嗓子配合着三木,还忙里偷闲督促偷懒的研磨:“气氛组在哪里?”
研磨看着被小黑强行塞进手中的沙锤,对方还朝他比了个wink的表情,他强忍吐槽的冲动——算了,小黑要毕业了。
勉强让他一次。
然后面无表情地跟着节拍摇动手中的沙锤,黑尾悠然演唱的声音突然一顿,总觉得研磨那摇沙锤的样子,下一秒就会把沙锤抡到他的头上。
研磨从来不知道可乐有酒精的功效。
但几位国三的学长把可乐喝出了酒的架势,一边咽着泪腔一边豪迈地把可乐往嘴里灌,更离奇的是国一的学弟忙挥手拉住他们说“不要再喝了”。
情至深处,另一位藤本学长冲到屏幕前,拿起麦克风,用破锣嗓子高唱“兄弟抱一下”,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用四个字概括此时的场面,那就是——群魔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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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磨,真的不用我们几个送你回家吗?”
四位晕可乐的学长伸出尔康手,看着离他们远远的研磨。
“小黑,藤本学长,三木学长,山本学长。”他念着四位学长的名字,“我已经国二了,这里到家只要走十分钟,你们还是好好玩自己的吧。”
“唉,学长我当然放心不下研磨。”三木说着,藤本应声说道,“对啊,集训的时候我半夜起来,研磨都没有盖被子,我怕他着凉,把被子盖上了。”
说得就像他把被子踹走了一样。研磨幽幽地在心里回应,明明是藤本学长睡相很坏把被子都卷没了。
“是啊,有一次集训我累得要命,倒头就睡,到半夜起来,研磨还在玩手机,训练完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山本学长你也是,对于自己一倒头就开始打呼噜的事情也是绝口不提,或许连自己会打呼噜这件事也不知道。
“喂,研磨。”黑尾突发奇想,“我们走了之后,你当排球部的队长怎么样。”
研磨软趴趴的头发一听到这番话跟触电般炸了起来:“不要。”
“哈哈哈!”三木学长爽朗一笑,他走向前,摸了摸研磨的脑袋,这次研磨没有不情愿地别过头,乖乖地站在原地,“研磨当我们的军师就够了,队长什么的还是留给小朗那孩子。”
“喂喂,三木,摸过了就赶快让开啊,我都没摸过几次。”山本立马凑上前,伸出手。
完全不知道这几个幼稚鬼在干什么,研磨腹诽,撇着嘴勉强站在原地:“又不是不会再见面。”
“研磨这句话的意思是下次也给我们摸头吗?”
“学长们想多了。”他冷酷否认,提了提肩上的包,“我走了。”
身后不断传来几位学长丝毫不克制音量的碎碎念。
“你们几个,都把研磨逗害羞了。”
“哈?还不是三木你先起的头。”
研磨暂时不与几位幼稚鬼学长计较。
害羞?他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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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严重怀疑身边的所有人都有乌鸦嘴的倒霉属性,要不然怎么会在几个人问他“真的不要送你回家”后,就在东京的街巷碰见这种场景。
乌泱泱的小巷拥挤地塞下几个小混混,昏暗的路灯照进小巷,勉强看出他们手里拿着几个棍子,是专门收“保护费”的学生组织,在东京不算少见,但这是研磨第一回见到。
这种人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四肢发达,他比对着那几个人的身高,大概比自己高两个脑袋,还好对方蹲的人不是他,不然自己只能立马把身上的钱都交出去。
然后记住那几个人的长相和外貌,找到合适的机会报复回去。
看不见被他们围住的人,但也能想象身材相对瘦弱,才会被他们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