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内并不昏暗,反而是奇异的光线在空气中流动,投射出五光十色的光影。天花板上漂浮着树万只漂亮的萤火虫,散发着柔和的光辉,点亮了整个大厅。
大厅里很多桌子,桌子旁都坐在一位“巫师”,有的是妖精,有的则是各种奇奇怪怪的魔法生物,都穿着统一的红色袍子。
“咱玩这个。”布雷斯半跪在了一个小型机器旁,“这个金额小,一个加隆就能玩,你试试。”
这个机器是一个火龙样式儿的,还喷着火,“诶,这个怎么玩的呀?”我拧了拧龙嘴,又拔了拔龙牙,那老龙好像生气了,“哼”一声往我手心里喷了一大堆“火”,喷的我手心痒痒的。
布雷斯笑着捋了捋龙须,“看我赢个大的。”他吹嘘说,不一会儿这张傻乎乎的龙脸就就变幻出了三个物件儿来。
“你这是赢了还是亏了?”我好奇地问。
他憋笑着不说话,不停地捋了捋那头漂亮的头发,“意外,意外。”
他往旁边给我挪地儿,我又上手试了试,可是怎么样它都没有反应,我锤了锤它的眼睛又锤它的牙,结果这个龙除了一直朝我呲牙咧嘴地喷火,一点反应都没有。
布雷斯笑了出来,“你这样。”他的手搭在了我的手上,手指是温热的,带着温柔的触感,覆盖了我整个手背,“你应该轻一点,不要那么暴力。”他忍俊不禁地看着我,耐心地解释。
“哦。”
玫紫色、森绿色、暗蓝色的光点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交错着,十八岁的布雷斯五官全长开了,上挑的长眼,浓眉也是上挑的,整个轮廓就像是刻意勾过的线条,锋利、寡薄。
不是一个好人的面相。
“咳。”
“怎么了?”他问。
“你热不热,我好热。”
“不热啊。”他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笑了出来,嘴角处露出了尖尖的颊廊,“我知道了,因为我太有魅力,所以——”
“闭嘴吧。”
好吧,一张嘴还是从前那样儿,都赖他顶着一张未来的脸,让我差点忘了他的德行。
“诶,你赢钱了笨蛋凯瑟,这就是新手保护期吗?”他欢快地把赢的钱推进了我怀里。
“你——”
“文明,素质。”他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了自己的嘴唇。
-
我和他来到了圆桌旁。
我简略看了看,大致是一个关于魁地奇的游戏,还得有魁地奇知识,真气人。
“这年头谁喜欢魁地奇啊,也就德拉科那家伙。”我抱怨。
“我喜欢…”布雷斯一副活人微死的表情,无语地指了指我,“懒得说你。”
但是真上手还挺好玩的,毕竟本质就是赌钱,一上手就上头。不远的地方有一名美艳的红发女郎在面无表情地发牌,周围围满了人,布雷斯说那个桌子起价大概得上万。
“你认识那个女的?”我注意到布雷斯在看她。
“见过几次,不熟。”他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我俩玩的是最普通的一桌,渐渐的,我俩周围也围满了人,好多都是谢顶的大肚男巫,搁那指点我,还说我今晚的花销全包了,喊我晚上小叙。来了一个又一个这样的,我手里的魔杖捏紧了一次又一次,好在都被布雷斯赶走了,也不知道要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那名红发女郎也注意到了我俩,她穿着一身波光粼粼的礼服,风姿绰约,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完美的身材,甚至比媚娃还光芒四射。
她拢了拢那头像是火焰一样的卷发,直接坐在了桌子上,“学生?”她打量着我,轻飘飘地问,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看出来的,但是我不喜欢她这个眼神。
“嗨,姬娜,好久不见。”布雷斯笑着朝她举杯,“这是我妹妹,安妮。”
“哦,天呐,我亲爱的约翰,怎么这么久才来,你想我了吗?”
她直接抱住了布雷斯亲了他一口,我不高兴地瞪着布雷斯,然后我感觉脸颊一片柔软,她也亲了我一口。
“什么妹妹啊,新交的小女朋友吧。”她咯咯笑着点了点布雷斯。
他们好像很熟的样子,这让我莫名的窝火。
“别瞎说,别瞎说,我们今天单纯随便玩点,别耽误了你做生意。”
可能是憋着一肚子火,我一下子连胜了五局,周围都是喝彩声。
“小妹妹很有天赋嘛。”那个姬娜风情万种地挑了挑眉,“说不定能破我们这儿的记录呢,敢不敢赌一把?”
“不玩了。”我把牌一推,生硬地说。
姬娜笑得厉害,走到我身旁朝我敬酒,涂着寇丹的指甲在酒杯的映衬下泛着艳丽的红。
她那张明艳的脸就在我咫尺之遥,倒是把我看的心怦怦直跳。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了我的脖颈上,我本来都不热了,一下子又热了起来。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呢。”
她笑着转身离去,接着投入一声声喝彩声中。
人群熙熙攘攘,好像都沉浸在这纸醉金迷中了,耳边是无尽的欢呼声与怒吼声,我向门口走去,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暗红条纹的西装,稻草浅黄的头发。
是那个伦敦街道遇到的大叔。
再回头,身影早就淹没在人海中了,好像我的幻觉。
“嘿,布雷斯,这儿的最高记录是什么?”
他加快跟紧我的脚步,压低了帽沿,
“十几年前,三十连胜,由雷古勒斯布莱克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