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尽地主之谊,不收你们餐费,请多吃一点~”
真田一脸严肃:“我不吃宵夜。超过七点钟吃东西会加重肠胃负担,影响睡眠质量。”
幸村:“嘛,来都来了……赤也,不要再和越前抢了,像什么样子。”
坐在旁边的仁王好奇地问优姬:“听说手冢在和你谈恋爱,真的么?”
“你想知道啊,”优姬放下筷子,正襟危坐,“那你能再表演一下那个吗?”
于是等手冢找到他们的位置,赫然发现两个落藤优姬在众人狂笑中向他招手:“国光快点过来呀!”
手冢:……
仁王幻影是这么用的吗!
本年度男子初中部网球大赛的冠亚军队伍,贯彻着场上是对手场下是朋友的态度,一顿宵夜吃的其乐融融。切原和河村聊着最新一期的《周刊少年JUMP》;丸井和大石交流着保龄球技术,十分感兴趣地追问着上次青学几人保龄球比赛的最后结果;杰克桑原向越前吐槽着切原贫瘠的英语水平,宽面条泪地表示没人能给他补习成功;柳生向海堂讲述着游乐园鬼屋的恐怖经历,并传授他独门秘籍,感到害怕时可以利用眼镜来遮挡脸部表情;乾和柳已经开始虚空下棋,就连沉默如真田、手冢也时不时聊几句,还约了两校进行友谊赛呢。
优姬笑眯眯托腮看着,直到幸村拍了拍她:“你是担心孩子交不到朋友的老母亲吗,此时此刻满脸都是欣慰……”
应该说我比较担心你们这群远在神奈川的,东京圈这几个学校的网球队,熟的可跟亲兄弟似的!
于是文化祭的一天终于落下帷幕,送别了立海大众人和自家队员,优姬总算和许久没见的男朋友并肩走在回家路上。
夜色正好,银河清晰地横贯天际,星光冷彻。那人手掌却很暖和,十指相扣间,薄茧摩擦着她指根的皮肤。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他却望过来,用平静的语气问:“那个时候,你跑什么?”
“怕你找我兴师问罪呗,就像现在这样。”优姬老老实实。
“……”
“话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仁王纳闷了好半天呢。”她岔开话题。好家伙,这位欺诈师像个BUG似的,哪怕没有幻影技能,简单露一手化妆手法也能达到超凡效果,把她的脸模仿了个八九不离十,让人直呼分不清,简直天生就适合吃COSPLAY这碗饭。
“他没有女朋友,就参悟不了这个问题。”
优姬歪头看他,怎么觉得他还有点小得意呢,说好的宠辱不惊无悲无喜咧?
星辰照耀下,那双眼睛像闪动银光的湖面,是只会笼罩他一人的小小天地。灵魂的特质使得他总能准确识别出她,因为他们的关系足够密切,欢欣与喜爱赋予目光以重量,让他轻易分辨出了仁王轻飘飘的调侃眼神。
“是在炫耀吗部长!你是这样的人设?”优姬惊了,我看你快要OOC了好吗。
他不答,却很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抚弄她的掌心。妈的好苏!优姬尾椎骨发麻,如遭雷击,一下子把手抽了出来。
“那时不是挺大胆吗?”他失笑。
“我忏悔,只是想逗逗你……你当时太漂亮了,谁来都忍不住下手的。”她颇为遗憾,“可惜我太菜了,只敢亲一下就跑。”
手冢:“……”她说的可真坦率啊,一下子让他的心跳和呼吸跟着乱了起来。
“哦?”优姬觉察了,优姬顿悟了!原来如此,男女交往就像战争,镇定的一方才能掌握主动权,越镇定越坦诚,对方就越看不出你也在紧张!她毕竟也是有好多前任的,对付手冢这种没有经验的好学生,不应该手拿把掐的嘛~
于是在高涨士气之鼓舞下,她超大声:“部长是想和我亲亲是吧,一定是的,青春期男孩子没有不想和女朋友亲亲的!”
果然,严肃的表情有转为呆滞的趋势,手冢这种好孩子还没听过此等耍流氓的话。眼见他嘴角有些抽搐,她美美地见好就收:“不要太迷恋我哦。”
他微低下头,脸上呈现出守礼和欲求的激烈对抗,半晌才略带责备开口:“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天哪我们的手冢国光同学,真的没有任何与异性相处的经验。优姬来劲了,想都不想,双手捧住他的脸。视线中,对方的眼睛震惊地瞪大,而双方的嘴唇只有几厘米。
“!!”
他们的身影清晰投映在彼此的瞳孔中。属于他的味道清淡好闻,闻久了让她微微发晕,停在半途进退维谷,像被冻住一样,无法再凑近了。
我不可能脸皮这么薄!优姬陷入自我怀疑,士气却先一步泄掉了,轻颤的手暴露了她害羞起来的事实,让手冢颇有些无奈和好笑:“还在强撑。”
他侧头,嘴唇触碰优姬捧住脸的右手,在她马上就绷不住的表情里,显得十分好整以暇:“不继续了?”
不对劲,她家部长啥时候有这等腹黑属性了。优姬迷惑不已,抬眼却看到对方微红的耳垂:“……”
敢情你也在害羞嘛真的是^_^
一个微凉的亲吻落在她嘴唇上,手冢是害羞慌乱不假,手下动作倒是又准又稳的,硬是把她没走完的路给走完了。
好了,就像当时的他一样,落藤优姬也宕机到五感全灭了。
帷幕之下她的亲亲带着玩笑的意味,而此刻他的触碰却很郑重其事。他在吐息中察觉到自己更深切的渴望,像心底涌动起陌生的潮汐。
优姬觉得自己像个没加机油的小机器人,手脚僵硬着,被脸对脸嘎吱嘎吱地和对方按在一起,大脑完全停摆,自己在呼吸吗?过去多久了?她还没熟透吗?
更可恶的是那人在低笑,简直是迈过最艰难的那道门槛后,将门彻底打开了。那两片嘴唇本就形状优美,温度炽热,正亲昵柔软地摩擦着她的,像在临摹美人画卷。
再等等,至少再过两年。手冢满是遗憾地直起身,又感觉极为欢欣: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吗?那些奇妙的、悸动的情绪,是他们共同沉溺的海洋,是只属于他们的情感体验,将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就这样一直望着我吧,他想,从她担任网球部经理那天起,从抬眼看过来的那个瞬间起,他的结局便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