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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发脾气和大人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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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提起潘西·帕金森让我心里更加窝火。我努力压制住这股怒气,一股脑地说:“当然,先生,我的观点不会变——某些斯莱特林的同学已经偏激到了反常的地步。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在推动事态发展。我怀疑那个人是伏地魔的同党,并且正是他把哈利的名字投进了火焰杯。”

他沉默着,墙上的所有画像也都沉默着,我继续说:“我知道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听起来很牵强,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推动纯血论观点在学生间获得广泛认同又有什么意义呢?德——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大部分斯莱特林同学的父母都得知神秘人即将要回来了。我并非恶意揣测,但也许现在某些学生所作的一切都是某种‘演习’。我想您可能之前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当然,没有指责任何人的意思,我知道斯内普教授私下里对他们进行过严厉的惩罚。帕金森在我这儿吃的苦头也足以当做对她横行霸道的惩罚了。我只是——只是觉得,应当有人对此采取更多的行动。抱歉,教授,毕竟神秘人害了我的父母,我没办法不思考这件事。”

我垂眼盯着面前的地砖缝,脑子里同时响起两道声音,其中一道惊恐地尖叫着“你在教邓布利多做事”,另一道声音冷冷地说,如果他要为如上的合理建议责怪我的话,那就随他去好了,看在我过去三年都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好学生的份上,看在他还夸过我聪明的份上……

我听见他叹息般地说:“玛丽,对不起。”

什么?我迷茫地抬起头,望进校长镜片后的眼睛。他的眼睛里盛着我读不懂的、复杂的情绪。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有福克斯轻轻叫了一声。他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完全把我搞糊涂了。邓布利多以一种我从未想过的和缓语气说:“玛丽,我必须感谢你提醒我身为大人的傲慢——越聪明的孩子越需要更多解释,而大人总是忽略了这点。这是非常可怕的错误。我也必须向你道歉,没能及时地对你解释清楚,使你以为你在独自一人面对巨大的困难,失去安全感。”

我的舌头打结了,大脑可能也是——我没想到和校长先生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开启了一次心灵之间的对话。

“噢,其实,我……我可能只是没有想到要和大人说。”我结结巴巴地说,“您不必向我道歉,说到底,是我自己太天真了——”

邓布利多摇摇头。

“不,这一切都只说明你有独立面对问题的勇气和找出真相的毅力,玛丽。你一向是一个坚强的小巫师,尽管命运对你非常不公平。从你入学的那天我就知道,你以后会很了不起。上个学期,你对解救小天狼星所做出的一切贡献,我都看在眼里。可是,唉……”

我屏住呼吸,等着“可是”之后的内容,可是邓布利多在一个转折词后面长久地停顿了。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然后才注视着我,轻轻地说:“你是一个才十四岁的孩子呀,玛丽。”

“……”

在长者充满关怀的注视中,仿佛有人温柔地抚摸了我的心脏,抚平了每一道伤痕,我的视线逐渐模糊了。

我抽了抽鼻子,用袖子胡乱擦掉脸颊上的眼泪,觉得有点丢脸——我还以为我早就治好了爱哭的毛病。可是,谁能在全然关怀下忍住不掉一滴泪呢?

他完全说对了——关于“安全感”的那一部分。一直以来,我总是在独自质疑和寻找答案的路上,也习惯了这样做。很难说这种行动倾向是受到了什么具体事件的影响,如果非要追根溯源的话,也许应该问问我那自力更生的童年。在我长大的地方,每个人所能分到的关注与帮助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一点,我又是一个太特别的例子,这就意味着我必须独自面对自己身上的问题。

福克斯充满感情地叫了两声。窗外的太阳正在落下,浓橘子汁般的阳光洒满整个办公室。我含混地说:“……先生,谢谢您。但我并没有那么聪明可以一个人找到真相——况且您一定早就展开了行动。小天狼星说过,这是大人的事。我应该更相信他的。”

邓布利多感慨地说:“小天狼星告诉我,早在假期里,你就非常敏锐地意识到了他在为我做事。然而,玛丽——尽管你所作的推断非常接近事实,我认为还不是让你知道一切的时机。至少不是现在。我保证,距离那个时机来到恐怕已经不远了。”

我不安地说:“那个时机和神秘人的卷土重来有关吗?”

“……”他眨了眨眼,叹息一声,答非所问地说,“还是别想得太远,让我们说回你刚刚提的的建议吧,玛丽。”

“呃。”我现在才意识到,刚才我激动之下说出的那些结论恐怕早就被邓布利多推断出来了。说不定他都已经有了好几个比我和哈利瞎猜要靠谱的怀疑对象。我羞愧地说:“老实说,我现在觉得您的做法是对的。只有一点关于霍格沃茨的建议:城堡里的某些死角需要更多肖像,才能杜绝恶性事件的发生。”

邓布利多认同地点点头:“你说得很对,我会向校董会提出申请。还有吗?”

“还有……”我犹豫了一下,“让教授们多关心关心纳威,可以吗?我觉得他需要自信心。”

“当然可以,我早就该这么做了。”邓布利多欣慰地说,“还有吗?”

“没有了,先生。”我说。他的态度坦诚得就像是他会告诉我一切真相,包括诸如“斯内普左手臂上究竟有什么”这种问题,除了有关他所作的布置的那一部分。这让我反而不太好意思刨根问底了。

但在离开校长室之前,我突然想起来,我确实有非常非常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转过身来,问:“哈利会没事的,对吗?”

我问过穆迪教授同样的问题,但这次的感受和上次却完全不一样。这次,问题的回答不会再被我视作救命稻草。在他说出回答之前,我的心已经彻底安定下来。在无情的命运面前,我们都不是独自一人。

坐在办公桌后的邓布利多捋了捋他银白色的长胡子,略带顽皮地说:“哦,我不能打包票,玛丽。要知道,再缜密的计划也会有瑕疵。但我相信,而且我建议你也这样相信:哈利会没事的。”

我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我最后说:“谢谢,教授。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在这个学校里,您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真的吗?”老人的蓝色眼眸里亮起了光,他愉快地把双手合起来,袍袖上的月亮绣纹折射着阳光,“我很荣幸,玛丽。你也教会了我很多。”

这回换我惊奇地问:“真的吗?”

我和校长先生的深度对话次数屈指可数,其中大部分都发生在病床旁,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可教给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的——“珍惜生命安全”吗?

校长室的门打开了,我面前的旋转楼梯移动起来。他说:“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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