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哈利那里——”
“但他最近行踪不定——”
“——好在我们记得备份。”弗雷德一边说,一边抬手和乔治来了个击拳,“我觉得我们需要给这份地图起一个像‘活点地图’一样酷炫的名字,兄弟。”
“嗯……”乔治深沉地说,“‘死点地图’怎么样?”
“……”黛拉已经把脸埋进我的肩膀上了,而我必须要忍住才能不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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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的一整个周末,我们都和双胞胎待在一起,装作不经意地在城堡走廊里散步,实际则关注着巴格曼先生可能的行迹。
然后我们的计划就迎来了彻头彻尾的大失败。
……我们确实堵到过巴格曼先生一两次,但是他的行踪仿佛海妖的尾巴一样滑溜,每次都能在我们发现他之前就飞快地离开现场。
而且,鉴于我们双方都想对这件不甚光彩的事情保密,环境干扰就变得十分致命。
在这里,我不得不又一次提到:因为三强争霸赛的缘故,城堡中多出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不巧的是,我们的国际友人显然对霍格沃茨和其中的学生们抱有超乎寻常的兴趣。
“不,不……我不习惯通信交流……也没有约会的打算……谢谢。”我麻木地说。
对面是一个布斯巴顿的男生,蓝袍子,黄皮肤,亚裔的漂亮男孩。就在刚刚,明明巴格曼先生已经被逼到了角落,这个人却突然冒出来打岔,丝毫读不懂现场气氛似的夸赞我长得好看,想和我交朋友。巴格曼先生愉快道:“啊,青春!”然后瞬间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老实说,对他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我已经开始感到不耐烦,并且愈发觉得可疑——既然他这么害怕被人讨债,又为什么要坚持在城堡里活动?
对面的男孩耸耸肩,离开了。我思忖着转过身,发现身后的几个人丝毫没有追赶巴格曼的意思,又一次怒从心头起:“什么时候你们能够停止袖手旁观?”
“其实,亲爱的,”弗雷德调侃地说,“看你抓狂比和巴格曼吵架有意思多了。”
黛拉明显憋着笑:“简直不能更赞同——那个男孩儿挺好看的,说话也很礼貌。”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是啊,如果忽略他不会看眼色的事实的话。”
“如果有谁看见你还无动于衷,那才是真正的‘瞎了眼’。”乔治深情地说。
“……我说,你们到底想不想追回那些奖金了?”我不为所动。
“当然,”乔治摆弄着墙边甲胄肩部的零件,使之发出叮当的声音,“只是现在,当面对质显然已经不能再使他态度松动了——”
“我们得找到他的把柄。一个强有力的把柄。”弗雷德补充道,而我伸出手,赶在乔治弄坏那具铠甲之前阻止了他。我总是莫名地觉得这些甲胄都不好惹,说不定上面还有什么高深的保护咒语,也许哪天会活过来然后把所有摆弄过它的人都清算一遍。
我疲惫地叹了口气,说:“好主意,那么我们该从哪儿开始尝试呢?”
在我和黛拉充满希冀的注视中,双胞胎对视一眼,轻松道:“毫无头绪。”
“……”我终于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嘿,姑娘们,要知道真正天才的主意可不是你打打响指就能想出来的!”乔治抗议地说,“要相信我们会有办法的,好吗?”
我将信将疑地说:“好吧……可是,现在要做什么呢?”
“要吃晚饭,”黛拉握住我的手,“我饿了,伙计们。很饿。”
就在我们吵吵闹闹地向门厅行进的过程中,在二楼楼梯拐角处,我们遇见了正被皮皮鬼为难的塞德里克。他略微皱着眉头,挥了挥魔杖,轻松地将皮皮鬼弄得乱糟糟的摆设恢复了原状。抬头见到来人,他舒展眉头朝我们微笑起来:“嗨,杨。”
“……”我怔住了一瞬,才想起来和他打招呼。
老实说我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显得很苍白——没人教过我该如何对待一个“重点保护对象”——我只能凭感觉、仓促而紧绷地问:“呃,迪戈里,你去吃晚饭吗?……这个周末过得怎么样?”
感谢梅林,因为一起打魁地奇的缘故,弗雷德和乔治显然比我与塞德里克更加相熟。他们三个很快开启了新的话题,围绕着克鲁姆在世界杯决赛上一个漂亮的假动作展开。
直到我们终于在门厅分别,我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我仍然没准备好如何面对迪戈里和他身上的命运,在此之前,我觉得还是少接触他本人为妙。
于是,这就是为什么,在度过了忙碌而无所事事的一个周末之后,我坐在晚餐桌上心情复杂地吃着蓝莓派。
仔细想想,这个周末其实并非一无所获。至少我兴头十足的“尝试”总算有了个开始。至少讨债小组知道了当面找巴格曼对质这条路行不通。至少……一切都看起来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