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丹!”*全场哄笑起来。
“好吧,好吧,球在格兰芬多队这里,格兰芬多队的凯蒂·贝尔冲向球门……”*
很快安吉丽娜第一个得了分。格兰芬多欢呼起来。我紧张地一会儿盯着哈利,一会儿盯着秋,简直要看不过来。他们的速度都太快了,两个人灵巧地周旋在游走球和鬼飞球之间。
突然间,哈利朝一个方向加了速,秋紧随其后地纠缠住他,又一个配合良好的游走球使他迷失了金色飞贼的踪迹。
但不用多久,火弩箭的优势就彻彻底底地显现了出来。
在比分进行到八十比零格兰芬多领先时,李·乔丹兴奋地大喊:“看看火弩箭是怎么行驶的!波特现在真的发挥出它的速度来了。看它转弯——秋·张的彗星没法和它比!在这种长时间的比赛中,火弩箭的精确平衡能力——”*
不过拉文克劳终于进了三个球,比分差距被缩小到五十。男生们疯狂地呐喊着为罗杰·戴维斯加油助威。
哈利第二次发现了金色飞贼,但又一次被秋漂亮的背飞阻拦。
拉文克劳继续想方设法地通过进球得分——这就是我们的战术,尽量拖延哈利抓住飞贼的时间,通过进球得分获胜——但这是一个险招。
很快哈利又一次向上飞,而后极限俯冲,向远离拉文克劳场地的方向冲去。秋在低空紧随其后,但她与他的差距越拉越大,渐渐地,我们都清楚秋是不可能再追赶上哈利了。
他像一支离弦的金色弩箭一样冲向了金色飞贼——
“天哪!”空中的秋惊叫起来,人群中也一阵哗然。前排的人纷纷站了起来,我看不清发生了什么,黛拉抓紧了我的手。
李·乔丹的尖叫回荡在球场上空:“哈利第三次发现了金色飞贼……梅林的连裤袜啊那是什么?!摄魂怪又一次出现在了场边!……哈利施展了守护神咒——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学的——总之干得漂亮伙计——他成功了!哈利·波特抓住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获胜!”
霍琦夫人的哨声响了。格兰芬多的金红色海洋沸腾起来,巨大的欢呼声简直要掀翻我的耳膜。拉文克劳也尽可能地为了自己的队员们欢呼,体面地为对手的胜利鼓起了掌。
泰瑞兴奋地喊道:“要我说,这输得一点也不冤——那可是火弩箭!”
“那可是守护神咒!”帕德玛尖叫起来,“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周围的不少人都开始讨论那个精彩卓绝的守护神咒。我忍不住也想去给哈利道贺,于是同黛拉匆匆道了别,向场地中跑去。
我赶到时,哈利正被簇拥着,快乐地咧着嘴。罗恩·韦斯莱高高地举起了哈利的一只手臂,喊着:“我们赢了,哈利!你赢了!”
我艰难地挤到前面。太多人簇拥着他,我甚至拍不到他的肩膀,只能也喊一句:“干得好,哈利!恭喜你!”
但他似乎捕捉到了我的声音。我眼前一晃,一只带着热气和厚茧的手把我拉到了他身前。
哈利的绿眼睛近在咫尺。他呼吸的温度似乎也感染了我。我听见他高兴地说:“玛丽,真高兴你来了!你看到了吗?刚刚那个守护神咒——”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当然,那真是——”
“那真是一个非常棒的守护神咒,哈利!”
我们一齐抬头看去,卢平教授的脸上带着一种震动和欢喜的神色。他看上去骄傲极了,似乎想拍拍哈利的肩膀,但伸出手后又犹豫了片刻。
有一个瞬间,我以为哈利不会回应他的搭话。但下一秒,哈利就走上前去用力地拥抱了卢平。我立马知道他们之间仍然像以前一样互相信任了。
哈利兴奋地对卢平说:“我成功了,教授,我没有受到摄魂怪的影响——”
“哦,这个嘛……”卢平神秘地笑笑,领着我们走出狂欢的人群,指向场地边缘。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看到的场面。德拉科·马尔福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还有高尔、克拉布、马库斯·弗林特等人。几块黑布散落在地。
真相水落石出:他们假扮了摄魂怪,试图在哈利追逐金色飞贼时把他吓掉扫帚,却没想到百密一疏——他已经学会了守护神咒。
怪不得马尔福那样得意地说哈利一定会掉下扫帚——因为这根本就是他的阴谋。
有好半天,哈利一句话没能说出来。我猜他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我喃喃道:“天啊,男孩们。”
这也太幼稚了。我忍不住想笑,于是真的笑出了声;渐渐地,周围赶到的其他人都开始笑得喘不过气。麦格教授气疯了,扬言要喊斯内普教授来给他们处分,还要给斯莱特林扣五十分。
这一切像极了一部诙谐的小品。
笑够了之后,乔治·韦斯莱突然出现,揽住了哈利的肩膀:“嘿,伙计,我们得好好地庆祝一下——哦,杨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弗雷德在我的另一边出声:“没准儿她是想暗杀我们的救世之星,乔治!你看她的脸上还有拉文克劳的院徽。”
我说:“嘿!虽然我的学院输了,那也不代表我就不能祝贺我的朋友——”
弗雷德伸出了一只手抚上我的左脸颊,他的拇指用力地抹花了我脸上的图案,留下略微有些粗糙的刺痛感。
不是?!你们格兰芬多都这样没有分寸感吗?我猛地挣扎起来:“嘿,这不太礼貌——”
欢庆的人群又一次涌来,打断了我的抗议。这回是姑娘们居多,赫敏第一个冲过来抱住了哈利,随后是高挑的安吉丽娜·约翰逊,还有凯蒂·贝尔。她们一个个地亲在了哈利的两颊,有人甚至留下了口红印。
我看得目瞪口呆。哈利看上去既高兴又尴尬,他艰难地说:“哦,谢谢,谢谢……”
等他好不容易挣脱了大部分姑娘们的拥抱,他的脸已经红得像格兰芬多的那面旗一样了。我一时之间语无伦次道:“你们,这样庆祝,呃……”
我很少看魁地奇球赛,不如说二年级那一场是我第一次也(原本应该)是最后一次观赛。我陷入了实打实的迷茫——这是冠军的普遍待遇吗?还是说只是因为哈利特别受人欢迎?
“腼腆的东方小姐,为什么不加入她们呢?”弗雷德带着笑意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
“什么?”
我还在思考他话语的含义,可他宽大的手掌已经按上了我的后背。我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去。
于是我眩晕地跌入了一个带着汗水和青草地气息的怀抱。
随后是巨大的闪光,相机的咔嚓声,还有个小男孩兴奋地叫着:“哈利!看镜头——哦,不好意思!”
片刻后,我意识到我的嘴唇正印在哈利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