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年的规律,我猜今年也有反转,”反正现在没人听到,我彻底放飞了想象力,“去年,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密室的继承人是波特,结果其实是被伏地魔控制的金妮。”说到这里,我自己都打了个哆嗦。
“所以我猜这回的布莱克另有隐情,比如他是个忍辱负重多年的卧底什么的,哈哈。”
狗狗布莱克的身体僵住了。我以为它冷,从书包里拿出我穿不下的毛衣,“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不知道你给自己找了个什么住处,总之注意保暖。”以它的聪明程度,我相信它能布置好自己的小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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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新学期开始了。
踏进教室之前,我紧张得险些撞进别人怀里,还好亲爱的黛拉及时拽住了我。我还没来得及道歉,就听见对方说:“嗨。”
我抬头,不是别人,正是哈利·波特。他的脸色看起来比我更局促紧张,一定是因为刚刚上完魔药课——大家都知道他和斯内普素来水火不容。
我用同病相怜的眼神望向他,还没开口说话,就被赫敏尖细的声音打断了。
“玛丽!下课后你有时间吗?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
我答应道:“当然。我和黛拉可以帮你占座。”
“太好了!”她亲热地说,“待会儿见。”
波特身旁,韦斯莱正在故意地发出阴阳怪气的声响。赫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她基本无视了这两个人,和我道了别,就仰着下巴走向相反方向。
周围已经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黛拉在旁边疯狂地拽着我的袍角——她一直对哈利·波特这种风云人物敬而远之,就是因为她想尽量远离这样的围观——我于是礼貌地说:“嗨,波特,韦斯莱,比赛再见。”
假期里,赫敏将她和罗恩的矛盾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波特的态度不难猜测,他之前选择中立,而火弩箭把他彻底拉进了韦斯莱的阵营。所以我决定站在赫敏这一边。
但比起青春期的友情小波折,我现在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面对。
……
我一边踏进教室,一边攥紧了黛拉的手。她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玛丽,别紧张。”
“我没紧张。”我嘴硬道,然后我的视线就对上了讲台前那个人黑沉的眼睛。
我立刻低下头,安分守己地假装自己并不存在。很快,他移开了视线,开始用他惯用的恐怖腔调讲解黑板上的药方。
我们的任务是每人独立熬制一服肿胀药水。
当我屏住呼吸将称好的三十克蟾蜍肝脏放进坩埚中,并发现药水的颜色与书上说的理想状态有微妙的差别时,我当机立断,谨慎地抬起头环顾四周。
惊喜的是,斯内普教授正背对着我的方位。他再怎样敏锐,也不可能背后长眼睛对吧。
这是个绝好的时机。
我用药杵磨碎了刚刚切下的剩余的蟾蜍肝脏,用手指凭感觉捻起一点点,放进了坩埚。然后我握住搅拌棒,集中精力——我的手心开始发烫——魔力顺着搅拌棒流入了药水。
如我所料地,药水变成了完美的天蓝色。
在心里小小地欢呼了一声,我雀跃地开始切甲虫眼珠。右手边,黛拉戳了戳我的肩膀,借着魔药咕嘟声的掩护,悄声问:“玛丽,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的药水好像有点发灰。”
我告诉她:“再放一个指甲盖的肝脏碎末。”
黛拉的表情看起来将信将疑。她最终还是没有鼓起勇气,而是按照书上的步骤做了下去。
这节课非常顺利:我的操作无人注意,斯内普教授平等地辱骂了所有人。我用玻璃瓶装好成品,将它贴上姓名标签,放到讲台上的时候,斯内普也没有出声。他忙着处理另一个把坩埚炸掉的赫奇帕奇同学,连看都没看我。
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充满希冀地想着,这回他总算是什么理由也找不到了吧。
但那个令人绝望的声音最终还是响了起来。
“杨小姐。”
我心里一沉,猛地抬起头:“教授?”
不知何时,在我沉浸于平安无事的喜悦中时,斯内普已经转悠到了我的旁边。
他离我很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还未清理干净的坩埚。我都能闻到他黑色袍子上的药材味,水仙根和流液草混合起来的味道。好像还有狼形乌头——他是最近准备着毒死一个狼人吗?
我露出人畜无害的眼神,但他不为所动。他伸出蜡黄的手,捻起我放在桌角的肝脏碎末——该死,我忘了先处理掉它们——轻声问:“告诉我,这是什么?”
“磨碎的蟾蜍肝脏,教授。”
“黑板上的步骤是什么?”
“蟾蜍肝脏,切块,三十克。”
不能顶嘴。我紧紧地抿住嘴唇,忍住解释的欲望。他的嘴角泛起了冷酷的笑。周围的同学们已经抓住时机,陆续静悄悄地离开了教室。斯内普背后,黛拉正惊恐地看着我。
“为你不规范的操作,”我听着斯内普宣布,“禁闭,杨小姐,周四晚上八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