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嫂子杨三妹说了方才在堂屋听见的话,杨三妹拎着锅铲,一脸惊愕。
“竹哥儿当真要教我家文平识字?”
“千真万确,老爷子都答应了还能有假?”
杨三妹顿时喜不自胜,家里供明川堂弟一人念书已是不易,她想都没想过自家小子也能念上书,如今不用交银钱便能读书识字,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儿!
杨三妹心里头高兴,手上锅铲挥得飞快,浑身使不完的劲儿。
唐冬雪也高兴,切着菜道:“竹哥儿说等如意大些,也要教如意认字呢。”
“要我说爷奶他们多余担心,竹哥儿可是府城来的,是见过世面的,宋家还经营着那么大的铺子,竹哥儿打小就跟着看跟着学,啥事做不成?”
“这话可千万别当着爷奶面说,宋家不是个好的,竹哥儿在那头没少受欺负,这一身病怕就是让那宋家给磋磨的。”
“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杨三妹叹气道。
唐冬雪见灶房里柴不多了,放下手里活道:“柴不够了,我再去抱些。”
从灶房出来,瞧见外头闪过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儿,唐冬雪眉头一皱,过去将院门掩上了。
小半个时辰后,一大家子坐在堂屋,和乐融融吃起午饭,而阮家要做生意一事,在村里不胫而走,一个晌午的工夫,便传遍了整个下河村。
“听说没,阮家要做大买卖啦,还要送几个孩子去书院念书,不仅小子,哥儿跟丫头都有份嘞!”
“不止呐,那阮大牛阮二牛也要去镇上念书,听人说书都买好了!”
“俺滴娘来,这阮家是疯了不成!”
“谁让人家有个好姑爷,那刘家给儿子寻了门好亲事,儿夫郎可是府城来的金贵少爷,家里是做大生意的,光嫁妆就够咱们这些泥腿子吃喝上好几辈子!”
“阮家这是要发达了啊!”
“可不!俺得回去跟当家的说一声,往后可得跟阮家处好关系,阮家真要把生意做起来,指头缝里漏点出来,就够咱好几年吃喝了!”
话儿是越传越离谱,接下来几天,来阮家攀关系的,险些将门槛踏破。
刘家对此事毫不知情,从下河村回来,日子该咋过咋过,只是阮秀莲自从晓得儿子儿夫郎打算做买卖,心里头便一直有些不踏实。
刘大生年轻那会也是做过营生的,开始做得挺好,可他一个乡下人,一没靠山二没银钱,营生稍微有些起色,便被人使些肮脏手段坑了去,不仅丢了银钱,还被人打断一条腿。
刘大生不想家里跟着担惊受怕,将事情瞒了下来,只说是道上太滑,不小心摔得,阮秀莲也是后来才知晓实情。
阮秀莲心里忐忑,接连几宿没睡过好觉,她想着不能再继续下去,这天吃过晚饭,便叫上一大家子,打算将事情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