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姑娘的神情却又是那样平静,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疼痛,也像是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
远处傅云亭一行人正好将这完整的一幕收入眼底,没想到今日刚出府就看见了这么热闹的一幕。
替姑娘整理完衣衫之后,红棠才忽然想起来姑娘的金步摇不见了,她在附近地上找了找,也没有找到,还要继续去找的时候,秦昭云便开口道:“算了,红棠,一根簪子而已,丢了就丢了吧,兴许是被旁人捡去了。”
闻言,红棠面色还是有些焦急,重要的哪里是一根簪子,“三娘子,姑娘家的收拾若是被旁人捡去了,只怕会节外生枝。”
被人捡走卖钱也就罢了,若是被一些心怀叵测之人捡走了,只怕会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到时候这些事情怕是会有损姑娘的名节。
性命事小,名节事大。
听闻此话,秦昭云本就不是什么愚钝的人,此时自然也是明白了红棠的言外之意,可即便是已经在古代过了一年了,她还是没办法适应古代的日子。
在这个封|建王朝,似乎许多事情都要比性命重要,譬如名节、祖宗,还有规矩。
这些东西都如同一把宝剑一般牢牢悬挂在她的头上,一时不慎就会被这些东西夺走性命。
秦三姑娘也是死于名节这样的荒谬的事情上。
秦昭云当然知道这样根本就不对,可是这里是封|建王朝,她不过是渺小如尘埃的存在,她就连自己的婚事都没有办法做主,也根本不可能去改变这样的状况。
或许终有一日,她也会死于名节之下。
想到这里,秦昭云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浮现了波动,她想,在古代的日子还真是步步惊心,一举一动都由不得自己。
至于方才那纵马的人,秦昭云也没注意,那纨绔子弟还真是嚣张跋扈,在闹市之中居然都敢做出来这般纵马伤人的事情,甚至伤人之后还能这般头也不回地大摇大摆离开。
她并不打算去管这件事情,她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做主,她又能替谁去主持公道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见迟迟都没有找到姑娘的金步摇,红棠侧首看了绿芙一眼,顿时绿芙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故作担忧道:“红棠姐姐,如果迟迟找不到的话,我们还是直接报官吧,说不定官兵很快就能找到了。”
这话说完没多久,不久之后就有人在地上发现了金步摇,随后绿芙就快步上前将金步摇捡了起来,随后从袖中抽出了一方丝帕,用丝帕将这金步摇包了起来、重新放回了袖子中。
而后绿芙这才上前同红棠一起搀扶着姑娘离开。
一旁的奴仆倒是颇为有眼色,早早就把马车给赶了过来,主仆三人便坐上了马车,离开了闹市。
而傅云亭孩站在人群之中注视着这一幕,他的眼底流露出些许若有所思。
宋越一直都跟在主子身边,见主子的视线一直落在了那粉衣女子的身上,他眼底忍不住浮现了些许惊讶,毕竟主子一直都不贪好美色,平日里更是称得上是对女子冷若冰霜、拒之千里之外了,何曾这般视线长久地停留在女子身上?
宋越还以为主子是动心了,这便小心翼翼开口道:“主子,需不需要属下去打听一下那姑娘的身份?”
若是主子真的看上了,也可以直接下聘,虽说已经有陛下赐婚了,可那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人人都是心知肚明,主子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秦三娘也应该知道。
这桩婚姻不过是名存实亡,便是现在主子看上了旁的姑娘,也无需顾忌秦三娘。
只是这话刚说完,傅云亭便侧首看了一眼宋越,眼神中有些莫名的意味,于是宋越莫名觉得背后有些凉飕飕的,主子也没有说话,他猜不到主子的心思,只能求助似地将目光移到了一旁的付清的身上。
这才见付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宋越,你真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贪好美色吗,方才那女娘便是秦三娘子。”
闻言,宋越的面容上便浮现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惊讶,主子早就派他们去查过这位秦三娘的事情了,听闻秦三娘容貌昳丽、性子骄纵,如今一看倒是与传闻中的样子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