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知何时便会离开云安城,届时恐会为这掌柜之职所困。
对于她这层顾虑,余蕊早有对策,“你大可等铺子稳定些,培养个新掌柜,留下来能供我差使便好。”
越流锦不禁笑道:“倒是我狭隘了。既然余姐姐不嫌弃,这掌柜我自然也当得。”
正事办完,余蕊与她闲聊,说起居所一事。
“流锦,说来你与林公子同居一院,会否有些不妥?”
见越流锦茫然,余蕊摇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知流锦你志在游遍四方,但那位林公子呢?
他如今既已脱险,兴许便会留在此地。婚嫁之事,也便要考虑起来。你一个未婚女子,住在他院中,于你于他,都未免有碍。”
越流锦垂眸暗想道:“林公子已然及冠,成亲是迟早的事。我留在这里,虽担了个兄妹名义,却到底不妥。或许,是该另寻住处了。”
思来想去,她也不免动摇,“好,余姐姐,我会考虑的。”
余蕊笑道:“若是真要搬出去,我看那新铺子后院便不错,你也方便看管店里一应事宜,你道如何?”
越流锦也觉得不错,自然应声点头。
余蕊顺势提出一同去看铺子,再行商量相关事宜,越流锦自然无有不应。
再说林淮清房中两人,自越流锦出去后,东阳便拿出药半跪在床边,低头等林淮清更衣。
“那余小姐来此所为何事?”
东阳敷药的手一停,回道:“公子,这我哪知道啊?我现在也就混成了一个马夫,你未免高看属下了。”
林淮清眉心微蹙,“我看你当马夫当得挺开心的,可是在我身边委屈你了?”
“没有没有,公子待属下那可是极好的。”
东阳脸上露出委屈来,“公子我担心你的伤势,可是急着把越姑娘支出去了,没想到你还质疑属下的衷心。”
对于他的自作聪明,林淮清选择侧头装没听见。
不想他又道:“公子,我觉得你和越姑娘是不是犯冲啊?你看为了越姑娘,你都受伤几次了。”
因为看不到林淮清的脸色,他越说越大胆,“虽然越姑娘人的确挺好的,但是为了公子你的生命着想,我觉得你们得分开些。”
林淮清面色彻底冷了下来,起身夺过他手上的药瓶,将衣服重新穿好。
“公子你恢复得好快啊!”完全没察觉到异样的东阳看到林淮清行动自如,不免惊奇。
林淮清瞥他一眼,冷淡道:“东阳,你将《三十六计》誊写十遍,明日交予南寻送来。”
“公子,不要啊!要不你改成让我和西景对练十次也行啊?”
东阳痛哭流涕,终于得了句“西景,等他抄完,和他对练十次。”
“是。”隐在暗处的西景现身,毫不留情地将他丢了出去。
还没站稳,就见余蕊携越流锦说说笑笑出了门,瞧见他时,便招手喊道:“东阳,可巧你出来了,送我们去文心书肆吧。”
越流锦也忙问道:“林公子的伤势如何?”
东阳摆手笑道:“公子他只是受了些小伤,不碍事的。我现在就去把马车牵来。”
他出来时公子都下地自如了,应该的确是不碍事吧?
将一闪而过难以确定的念头抛之脑后,东阳小跑去了马车边,没留意暗中西景同情的眼神。
听了他的话,越流锦也放下心来,只上前隔门道:“公子,你好生歇息,我出去一趟,晚些回来。”
“咳咳……好,姑娘一路小心些。”
房内传来林淮清虚弱的回应,她有些担心,压在门上的手微微用力,而后顿住。
林公子或许已经歇下,她要进去实为不妥。再者东阳既已说了无碍,还是算了。
越流锦转身,合上大门,挽住余蕊的手,同她上了马车离去了。
房门上人影离去,林淮清的思绪也一同远去了。
他阖眸回想这几日自己的异常,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对越流锦特殊些无甚问题。
毕竟他只教过她一人,多费心些倒也正常。
好一会儿,他蓦地说道:“西景,和东阳对练时下手重些也无妨。”
“是。”暗中西景飞快应声,他早看不惯东阳那厮整日在外得瑟,终于能狠狠出口气了。
何况也算是那厮自己要来的挨打,到时可就不要怪他不顾兄弟情谊下手太重了。
再说那一行人到了书肆,却见店外围了好些人,不免好奇。
“东阳,你进去瞧瞧是何情况?”余蕊掀起门帘一角,吩咐道。
“好嘞。”
东阳早按耐不住想凑热闹,此时得令便快速下车钻到人群里,挤到了前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