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徽身形一僵,在原地怔愣一刻,而后娴熟地揽住她的腰身,亲昵道:“不常来,还是第一次见红绡馆今日的排场。”
知知与她讲清原委,阿徽继续问下去:“今日怎的不见你们头牌?”
知知撇着嘴,拿帕子轻轻拍着阿徽的脸颊:“好啊,你们心中就只有娈妩妹妹!臭男人真讨厌,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哼~”
阿徽从胸口掏出一锭银子在手中把玩:“知知要乖哦,不然好东西都成了那个娈妩的了。”
“公子,不是我不告诉你,是这娈妩......就不怎么见客,我是怕公子你伤心啊。”知知的眼神时不时地瞄着阿徽手里的银子。
“那她不见客,怎么在你们红绡馆混的风生水起?”
“不见客是不见你们这些客,你当真以为谁都可以挨着娈妩妹妹。”
“哦?怎么说?”
“旁的我不知道,听说有位姓郁的公子是阙都正三品的大官,也就是他隔三差五的来找娈妩妹妹,这不,你来之前才上的雅间。”说着,抬头看向二楼一间雅舍。
“这位公子,我家主子有请雅间一叙。”忽的,阿徽身旁走来一男子。
“敢问是谁家公子?”阿徽问道。
“您去了就知道了......诶,知知姑娘,我家公子特地嘱托请公子一人前往。”
知知不满地跺跺脚:“这生意还怎么做,哪家公子这样过河拆桥......行吧行吧”那人朝知知丢出一锭银子,知知连忙松了口,忙不迭地将两锭银子往袖子里揣。
二楼雅间
阿徽推开门,走进去,红色的纱帐垂在地上,酒盏不知从何处滚落至阿徽脚边,里屋传来少女娇媚的笑声。
阿徽皱眉,她已猜出来是郁寻策让她过来的,不曾想竟在自己面前上演这一出,如此挑逗,实非君子。
“郁佥事看来忙得很嘛,如此潇洒,请在下来,就是让在下看这些的?”阿徽拾起酒盏,坐到了纱帐外的软塌上。
不一会儿,郁寻策便搂着娈妩,衣衫不整的出现在阿徽面前。胸前领口大开,宽阔健硕的胸膛上还有三两红痕。
娈妩识趣地退下。
纱幔被窗边的风吹起,与郁寻策的青丝缠绕,他正步步逼近坐在软塌上的阿徽,眼神中透露着不解:“姑娘,你何必步步紧逼呢?”说着,将手肘支在桌案上,俯下身子欺身靠近。
袒露的胸膛,鼻尖的呼吸,唇齿间的酒香,朝阿徽扑面而来。
阿徽微微后仰,瞥见他滚动的喉结和饱满莹润的唇:“郁佥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何为步步紧逼?像郁佥事现在这样吗?”
“那你一个姑娘家家来红绡馆干嘛?消遣吗?”
阿徽语塞,起身欲离眼前的人远一些。盛夏的微风吹拂脸颊,青丝缭乱间,阿徽的眼中仿佛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我来寻人的,不行吗?”
“谁?”
“凭何要向你汇报?”阿徽站直身板,总不能承认自己是奉命监视其动向吧。
郁寻策不禁失笑,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不告诉我,那就是来寻我的。”
他抬眸看着阿徽,眼角眉梢竟有稍许得意,“没想到本官竟有如此魅力,叫雍王殿下的下属一路尾随到了红绡馆。”
“尾随?郁佥事自作多情的本事真是无人能比啊,这腮帮子怕不是千层鞋底做的?也不怕旁人笑话。”
“那你告诉我,自从来了阙都,你先是趁我外出造访我郁府,再是送我玉扳指,现在又跟着我进出红绡馆,你是何居心?”
阿徽见郁寻策见他撕破脸皮,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日后若是再想近身恐怕更难。
“知己知彼,我要杀你,怎能不了解你的动向。没想到竟能一睹郁佥事的风流韵事……”
阿徽放下酒盏,睨了眼郁寻策胸口惹眼的红痕,站起身来,忍不住抬手将郁寻策滑落肩头的衣领向上提了提。
郁寻策却握住阿徽抬起的那只手,迫使其与他四目相对。
“那你可要守住自己的心,这样冒失,要是把自己搭进去,就不好办了。”说着,拉着阿徽的手覆上胸口那三两红痕。
当下的触碰竟比那日的卧榻缠绵更令人心悸。
阿徽心头微震,缓缓贴近郁寻策的胸膛,朱唇微启,倾吐热气,轻声耳语:“那我便赌你,风流为假,痴心妄想。”
带着湿气的声音如羽毛轻轻拂过郁寻策的耳畔,却拨动了他心中隐秘的一角,风流为假,原来她一早便看穿。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阿徽已经夺门而去,只瞥见门口衣袂翻飞的残影。
酒杯从桌角滚落,微燥的夏风吹得这间雅舍的空气略显黏腻。
郁寻策忽然响起,这次和她交谈,一是想警告她,二是想告诉她玉扳指的原主人已经找到,三是想提醒他有关北吟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