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区区小事,姑娘何足挂齿,在下只是恰巧路过这乌嵋岭,姑娘要是也去阙都,不妨一道。”郁寻策佯装不经意间问道。
“乌嵋岭?阙都?”阿徽吃了一惊,这五日她竟走了这么远吗,雍州应当在阙都的西北方向,北吟是没有回雍州,自己岂不是无法与他们汇合了,那份送给北吟是的“大礼”该怎么办呢?
“我此行本打算去雍州的,不料竟迷路在乌嵋岭,唉,叫阁下看笑话了。”阿徽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道。
“无妨,在下可以送姑娘安全走出乌嵋岭。”
“这......”
“不劳郁佥事费心,本王的暗卫会随时待命。方才郁佥事......恰巧......将本王救下,来日定要登门拜谢。”不知何时,北吟是立在不远处,他接过郁寻策的话茬,似乎话里有话。
阿徽诧异地回头看着那人挺拔地站在那里,不像是身负重伤的样子,竟也知道鬼面救下他俩的事,也不知悄无声息地站了多久......
“看来殿下恢复得不错,既如此,下官就先告辞了,金疮药拿好,二位保重。”郁寻策将一个小药瓶抛给阿徽,又深深看了她一眼,便飞身离开。
待郁寻策一离开,北吟是便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阿徽连忙上前扶住他:“殿下保重身子啊,万万不可勉强。”
“你倒是挺会关心人。”北吟是戏谑着,苍白的唇绽开一抹笑。
坐会洞中,才发现伤口处已经渗出了血,阿徽忙道:“殿下,我为你上药吧,血都渗出来了。”
北吟是乖乖脱掉上衣,入眼又是触目惊心的疤痕,北吟是偏过头,看出了阿徽的迟疑:“我自己来......”
没等北吟是说完,她便上前将药粉轻轻地洒在那裂口处,用手指轻轻地抹匀,附在结块上的药粉她就轻轻吹散。
挑了裙摆上较为干净的一处撕开为北吟是包扎起,末了还打了个小巧的结,而后才满意地替北吟是披上外衣。抬头却发现北吟是的身体略微僵硬地定在那里,脸上浮起不知是不是篝火映照出来的红晕。
“多谢......”北吟是干咳了两声。
“殿下哪里话,换做旁人也会这么做的,只怕阿徽手拙弄疼了殿下。”阿徽客气道。
“你的手法......很是娴熟......我......”很满意?怪怪的——正当北吟是不知怎么说下去时,嘴巴就被一个果子堵上了,抬眼正对上阿徽含笑的眸子。
“殿下,这果子也是方才那家伙给的,可甜了。”阿徽傻笑着来应付这段尴尬的对白,而后捡了一颗果子兀自吃了起来。
谁会想到,堂堂朝阙四皇子竟也会害羞啊......
阿徽好像想到什么,凑过来问道:“殿下,方才听郁佥事说过了乌嵋岭就是阙都了,您是不打算回雍州了吗?”
“嗯。”
“啊~那殿下可知我兄弟姐妹们在何处?”阿徽佯装焦急地问道。
北吟是凝眸看着她做戏,好气又好笑,只想逗她一逗:“他们因你一人脱离队伍被我关押在雍州大牢,待此间事了,你们的功过我会一一评判,再决议要不要放过你们。”
“过?何过之有?殿下,是我们的药不顶用了还是那夜给殿下的东西作假了?您不能恩将仇报吧。”
闻言,北吟是不禁朗声大笑,不小心震到伤口,不免咳嗽几声,苍白的唇似乎又有了些血色:“我岂是这样的人,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们落雁阁演这一出究竟是为何?怕不是干了太多不该干的,想找树荫庇佑?”北吟是挑起眉头,开门见山。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殿下的眼睛,我落雁阁确实干了许多腌臜事,殿下这几年在外戍边,远离朝堂,要想摘干净那些腌臜的东西怕是更加容易吧,饶是重回朝堂,怕也不输阙都那两位。”阿徽也不含糊,直言北吟是手里也不干净。
“我本无意与那两位一较高下。”北吟是摇摇头,自嘲般笑笑,忽而问道,“——你可知荆州在何处?”
“南下乌嵋岭?”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