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褚圆轻声呢喃：“淮予，你时差还没倒过来吧，还是早点睡。”

“嗯。可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熬过这漫长的夜晚。”他轻轻托起褚圆的下巴，声音低沉，“告诉我，你们昨晚是不是整晚都在一起？”

“只是工作上的事……嗯……”她话还没说完，秦淮予已忍不住轻吻她的耳垂。

刹那间，酥麻的感觉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别闹。”

褚圆翻过身，与他面对面，脸颊早已羞得通红。她用力推开秦淮予，声音仍带着颤抖：“很晚了，我要睡觉，晚安。”说完，干脆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秦淮予垂眸看着身边这个装睡逃避问题的人，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浅笑：“褚圆，你想我吗？”

褚圆：“……”

“想让我抱你吗？”

褚圆：“……”

“想……”

她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一脸想使坏的人，实在忍不住打断：“不想，快睡觉。”

可下一秒，秦淮予俯身而下，湿润的唇轻轻触碰她的嘴唇，他独有的檀香瞬间弥漫开来。

褚圆惊愕地瞪大双眼，近在咫尺的睫毛几乎触碰到她的肌肤，那种酥麻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淮……淮予？”

他的攻势很猛，褚圆不由自主往后退。可她刚有这个念头，秦淮予立刻收紧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

分开时，他温柔地看着身下的褚圆，细心地为她整理额前的碎发，指腹停留在她红润的唇边轻轻摩挲，带着满是占有欲的眼神，将她此刻的模样尽收眼底，开口时，语气满是宣示。

“可我想。褚圆，我想抱你。”

“今晚，能把这几天我不在你身边的时间，都补回来吗？”

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秦淮予再次吻了下去。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的烦恼都在这寂静的夜晚被抛诸脑后。那股温暖而惬意的气息，将空气中最后的一丝寒意彻底驱散。

-

此后的日子里，他常去褚圆曾去过的地方游玩，看遍她看过的事物，听她六年来缺失的时光。

自从上次回去后，夏阳便再没联系过她。

随着时间流逝，返程的日子越来越近。最新通知下达，公司要求他们这几天就准备回国。与此同时，赵河罗三案终于迎来审判日，且褚圆必须亲自出庭。

褚圆去的那天，天空又飘起小雪，洁白的雪花如同鹅毛，竟让人觉得有些美。

按常理，夏阳应该与她一同参加这场审判，毕竟他在这次任务中贡献不小。可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来。

这日，褚圆在法院门口等了很久，直到审判即将开始，都没见到他的身影。

一切尘埃落定后，夏阳始终没有出现。

褚圆刚走出法院大门，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位老人，正和蔼地朝她微笑。

午后，小雪短暂停歇。褚圆和教授踩着松软的雪花走在路上，路过公园时，耳畔满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她注意到在一群孩子中，有个小女孩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书，仿佛周围的喧闹与她无关。

教授看到这一幕，不禁轻声笑起来，似乎透过这些孩子看到过去：“小圆啊，我还记得你第一次站在我面前，那冷若冰霜的模样。当时我就想，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才让你对一切都毫无兴趣。”

褚圆回忆道：“可能是我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上学吧。幸运的是，遇到教授您，不然我真怕自己会变成哑巴。”

教授笑着说：“傻孩子，其实你内心无比坚强。不管对谁，你都亲切友善，可只有真正懂你的人才知道，很多时候，都是你在引领大家走上正轨。”

褚圆疑惑地看着教授，不太明白他突然说这些话的用意。她没有追问，只是和教授一起静静地站着，目光仍落在公园那边的景象上。

半晌，教授突然开口：“小圆，关于赵河的案子，我从小夏那听说了。你们都是善良的孩子，不仅没把他逼上绝路，还尽力保护他唯一的亲人。我相信他在狱中一定会改过自新。”

提到夏阳，褚圆再也按捺不住疑问：“教授，您今天怎么会在这儿？按说该是夏阳来啊？”

听到这话，教授先是露出疑惑的神情，随后皱起眉头：“他没来吗？昨天他特地跟我请假，说今天要陪你过来，这小子能去哪呢？”

褚圆微微一怔，立刻转身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脸上难掩失望。

教授看出她的情绪，安慰道：“放心，那小子你还不了解吗？肯定是临时有事耽搁了，他向来喜欢不按常理出牌。”

她心里清楚，夏阳对她的事，从来都是认真对待，从不会不按常理出牌。

褚圆轻轻点头，继续和教授走在街道上。

“至于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还不是因为那个臭小子。”教授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没有丝毫埋怨，“他猜你在这儿待不了几天，所以特别想再办一场庆祝会兼欢送会。”

“也不知道那小子抽什么风，就是不肯主动联系你，最近脾气倔得像头牛，非得让我这老头子大老远跑来告诉你，一定要你参加。”

庆祝会？欢送会？确定不是找个借口见面吗？既然如此，那今天为什么不愿意见她？

褚圆轻轻点头，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好啊。”

她在这儿确实没剩几天了，或许真该好好地道别。

雪停了，人终究是要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