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里,每当夏阳出现在罗山的视线中,他总会摆出一副傲慢的模样。若不是褚圆及时好言相劝,恐怕两人又要大打出手。
为防止罗山背后的人察觉他当下的处境,夏阳早已破解他的手机,每天强制要求他给手下发送信息,以免引起怀疑。
此外,无论褚圆如何询问,罗山都守口如瓶,绝不多透露半句大哥的情况。
这天和往常一样,褚圆坐在罗山病床边,用尽各种办法逼迫他说出实情。可罗山始终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
夏阳实在忍无可忍,直接将他的被褥掀翻在地,满脸烦躁:“罗山!我警告你,最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把我惹急了,现在就把你从这儿丢下去!”
罗山装作真被吓到的样子,转过头看向褚圆:“这人好凶,居然把病人的被子掀翻,还说要把我丢下去,褚圆,你管管他!”
不知为何,这场景会如此眼熟?
褚圆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安慰,手机铃突然响起。她瞥了眼屏幕,发现是公司打来的电话,赶紧走出房间。
电话里传来负责欧洲事务的处理人员声音:“褚圆,你不是在处理这件事吗?都过去好几天了,为什么部分地区又开始动荡?从最新记录来看,那个家伙仍在进行非法交易,你到底是去工作还是去旅游的?”
被对方噼里啪啦一顿数落,褚圆一言未发。直到对方再次质疑:“不管怎样,你必须在明晚之前查出那个家伙的真实身份,否则局势会进一步恶化。”
“嗯,我知道了。”
她轻声应道,脑海中迅速整理着所有线索。
从通话中得知,那人仍在进行非法交易。可罗山却被他们牢牢控制,连室外的阳光都接触不到。所以,正如夏阳先前猜测的那样,罗山自始至终都只是个障眼法,而真正的幕后黑手,肯定和他的大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次回到病房,褚圆显然没了之前的好脸色。她目光锐利地直视罗山,注意到他还在为“战胜”夏阳而沾沾自喜。
除了刚被关押时的惊慌失措,如今他早就没了恐惧的情绪,甚至开始享受这种被囚禁的生活。
褚圆拿起病柜上的小刀,趁罗山不备,猛然朝他喉咙刺去。在距离致命的部位几厘米时,她又突然停下来,罗山直接被吓得瘫倒在原地。
褚圆开口质问:“罗山,你其实都清楚,只要我们抓住你,就能让另一个人得以喘息,而那个人才是你保护的对象。包括在酒吧制造混乱,其实也都是你们精心策划的,对吧?”
罗山惊恐地盯着她手中的小刀,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怎么会呢,我哪有那么聪明。”
“撒谎!”
看到罗山故作镇定的样子,褚圆再也无法忍受。尖锐的小刀刺入他脖子外层肌肤,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大哥是谁,他在哪里?”
罗山:“……”
“褚圆姐!”
事情变化得太快,夏阳连忙走到她身边,急切劝道:“你先冷静,就算现在杀了他,他也不会说的!”
话音刚落,罗山紧紧闭上双唇,仰起头轻轻点了几下,生怕小刀再次刺来。
褚圆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利器,许久,才缓缓放下小刀,重新放回桌上。没等夏阳靠近,她便迅速冲出病房。
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可她现在却一筹莫展。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竟也是敌人精心策划的陷阱。
褚圆独自来到走廊尽头,抬头望向窗外。明明是白日当空,却显得阴云密布,让人烦躁不已,甚至一丝风都没有。
好想秦淮予,好想听到他的声音,好想抱抱他。
脑海中思绪纷乱,迷茫、无助、对未知的恐惧瞬间将她笼罩。
“褚圆!”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僵立在原地。感觉到有人靠近,她却不敢回头确认。
“褚圆姐,发生什么事了?是公司打电话过来吗?他们跟你说什么?”夏阳满眼担忧,身体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她别过头不去看他,声音有些冷淡:“没事。”
夏阳眉眼满是关心,根本不信她的话,察觉到褚圆不愿跟他诉说,眼底也渐渐黯淡下去。
注意到他的失落,褚圆努力挤出一丝笑:“对不起,我之前答应过要把一切都告诉你。”
听完她提供的信息,结合自己的推测,夏阳也陷入沉默。
思索片刻,夏阳疑惑道:“褚圆姐,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人一直都在我们附近?既然罗山打死都不说,想必他们感情深厚,而且他们也知道,我们不会对罗山造成太大伤害……”
褚圆接过话:“你的意思是,只要让那人知道罗山其实已经遇害,他自然会按捺不住,主动现身?”
“没错,既然他们兄弟情深,我们就好好利用这一点,引蛇出洞。只要一方出事,另一方必定会不顾一切去寻找,哪怕只是为了见最后一面。”
两人达成共识,立刻展开行动。
夏阳安排医院附近的保安人员全部装扮成病人,还更换监控设备,以防幕后黑手趁机潜入切断电源。
等罗山服下安眠药熟睡后,病房被布置成凶案现场。
一切准备妥当后,马上让医院发布头条新闻。
《惊爆!xx医院昨晚突发凶案,疑似褚氏集团现任得力干将遭毒手》
《重大消息!xx医院经过数小时全力抢救仍无力回天,数小时前宣布罗山死亡》。
顿时,网络上炸开锅。大家都觉得太突然,纷纷对这件事充满怀疑,猜测故意制造恐慌,甚至有人说,前几天在酒吧还看到罗山喝酒。
褚圆决定将计划告知董事长,得到批准后,褚氏集团立即发布声明,宣告罗山离世,并表达哀悼之情。
尽管此事疑点重重,但人们还是选择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