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莹的语气听起来很沉重，带着恳求，又透着不甘：“褚圆，我爸爸突然病倒，求你帮帮我。”说到最后，声音带上哭腔。
褚圆：“……”
沉默片刻，她缓缓开口：“我们见一面吧。”
挂断电话，褚圆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既然秦淮予刻意隐瞒，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若执意前往，真的合适吗？
“怎么了？突然站在那儿？”秦淮予把饭菜摆上餐桌，好奇地朝她这边望过来。
“没什么。”褚圆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上前，看着满满一桌的食物，忍不住赞叹道：“能吃到秦大厨亲手做的菜，真是太幸福了！”
秦淮予羞涩地别过脸，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骄傲。
姜莹约褚圆在咖啡厅见面，可让褚圆不解的是，咖啡厅的位置居然在市中心。等褚圆赶到时，姜莹早已坐在座位上等候多时。
她今天穿得很漂亮，脸上还化了精致的妆。她嘴角上扬，与昨日情绪失控的样子截然不同。
“看起来你今天心情不错？”
听出她话里有话，姜莹的笑容瞬间凝固，连忙否认。接着，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昨天打电话的缘由。
“我知道你在找我，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你也得答应我一些要求。”姜莹说道。
她的口气颇为强势，这倒又和褚圆记忆中的姜莹对上了。
见褚圆点了点头，姜莹也懒得啰嗦：“半年前，我家突然遭受市场的重大打击。为了我的前途，我父亲毅然决定转让所有股权，只留下部分资金带我逃离。可那些人却不肯善罢甘休，不仅彻底销毁我全家的个人信息，还强迫我家不能出现在任何场合，尤其是你这种人的视线范围内。”
“我爸被迫无奈，只能答应他们无理的要求。他原本想带我远走高飞，但我性子倔，不肯跟他走。最后，就如你所见，我家在Y市那条街开个餐厅。”
姜莹说起这段往事时，态度傲慢得让人疑惑，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对这事毫不在意。
褚圆强忍着脾气，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姜莹，如果事情真这么简单，我也不会这么费尽心思找你。而你，也根本不值得我在这儿浪费时间。”
姜莹像是听到什么荒唐的事，满脸不屑：“事情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褚圆，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别出尔反尔？”
“当然不会。”褚圆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我想知道你和秦淮予的事，这一切是不是他搞的？”
听到秦淮予的名字，姜莹的表情明显一滞，脸上的傲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上褚圆锐利的目光，她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试探自己。
她竭力掩饰内心的不安，调侃道：“你说秦淮予啊，这事跟他可没关系。怎么？你难道想听我讲讲和他高中甜蜜恋情？”
见褚圆默不作声，姜莹突然来了兴致，故意装出娇滴滴的样子：“我和秦淮予在班级里，可是被称作‘金童玉女’呢，那时候你在做什么呢？哦，不好意思，我想起来了，那时候学姐还在和陆……”
“够了！”褚圆厉声打断她的话，语气冰冷：“姜莹，直到现在我才看清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亏我还为你的遭遇感到同情，现在想想，真是善恶有报。”
褚圆从包里取出一大叠照片，扔在桌上。这些照片记录姜莹从幼年到成年期间欺凌他人的种种行径，既有初中时的小事，也有近年来的大事。
姜莹颤抖地拿起照片，看清里面画面，瞳孔猛地一缩，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她惊慌失措地抬头看着褚圆，满脸的难以置信。
“因为你，她们本该美好的青春，全都被埋在痛苦里。为了满足你那病态扭曲的欲望，你不惜毁掉无数无辜少女的生活。你可曾想过，你今天的遭遇，就是你亲手种下的恶果？”褚圆道。
姜莹拿着照片，嘴上依旧狂妄地叫嚣着：“那又怎样！这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她们要是不想被欺负，就该还手啊，而不是只会在背后抱怨！”
她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褚圆，眼中满是鄙夷：“褚圆，我还真没想到你能搜集这么多我以前的‘战绩’，不愧是你啊，褚大小姐。”
看着她这副嚣张至极、目中无人的模样，褚圆非但没生气，反而冷笑一声，心中涌起怜悯。
“姜莹，我看你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就凭这些照片里你欺凌同学的画面，一旦传到网上，肯定会成为爆炸新闻。到时候，就算你父亲再怎么努力为你铺后路，甚至连秦淮予来了，也救不了你。”褚圆特意把最后几个字说得很重，让她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当姜莹听到秦淮予也无能为力时，原脸色煞白，刚才那股狂妄自大的模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注意到她细微的变化，褚圆更加坚信自己最初的推测。
紧接着，她又说道：“孟秋的事，你到现在都没兑现承诺。还是说你言而无信，不惜利用她的亲人、威逼利诱她成为你手中的棋子？让正值青春的女孩，差点陷入终身悔恨，然后又无情抛弃她？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姜莹，你还有心吗？”
姜莹瘫软在沙发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想要反驳，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你怎么会知道？是不是孟秋那个混蛋告诉你的，我就知道那人靠不住。”姜莹恶狠狠地瞪着褚圆，勉强挤出一丝笑声。
“混蛋？你说的是你自己吧？”褚圆冷笑着回应，嘲讽道：“就在不久前，有个男人突然找到我。你猜他跟我说什么了？他说你邀请他在秦淮予面前演戏，具体什么内容，还得请你亲自给我解释。”
听到这话，姜莹猛地抬起头，紧握着桌子边缘：“什么戏？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就让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那男的好像姓周……”褚圆故意停顿下，缓缓说道：“哦对，周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