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褚圆走上去,接过一个个购物袋,她眨巴着眼睛,傲慢地看向秦淮予,语气也加重几分:“那就谢谢弟弟啦。”
说完还有功夫朝他挥手,望着褚圆笨拙的背影,他不禁闷声一笑,回到车上时,还能听到阿姨和她的对话。
阿姨:“告诉阿姨,真不是男朋友?”
褚圆:“真不是!”
正是夕阳西下时分,天空的晚霞如同火焰。
刚上车打开手机,电话框一个接一个弹出未接消息,其中最多的就是吴大。
秦淮予侧靠在座椅上,阴影掩盖半个侧脸,他漫不经心的拨打回去,对方几乎秒接。
吴大那边儿的通话环境极为诡异地保持寂静,但他的声线却透露出特别焦急:“秦哥,你总算来电话了,那小子打死也不开口,已经拷问好几个小时了,愣是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秦淮予倒显得平静:“你们没对他怎么样吧?”
吴大慌忙解释:“怎么敢啊,好吃好喝地供着呢,就等你过来。”
他轻“嗯”声,随后挂掉电话,正打算开车走时,又不自觉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那栋楼。
等秦淮予到达后,天空早已暗沉下去,在郊区居住的人很少,只有白天放牛羊的老人偶尔路过这,周围零零散散全是树木,在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阴冷。
秦淮予将车停放好刚下来,吴大便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走得太急鬓角处还有些许薄汗,他们边走边说。
吴大:“秦哥,那小子只要关于褚圆小姐的事情,一点都不说,装死当哑巴,还说我们是黑恶势力,出去后一定要报警来抓我们。”
秦淮予显然对这些毫不在意:“在哪?”
吴大连忙走上前指引他:“过了这扇门就是。”
推开大门,里面漆黑一片。这间老旧的房间长年未装修,墙皮残破不堪,只能勉强透露出少许微弱的光线。
陆鸣就这样跪在地上,双手被链子烤着动弹不得。
听到门外有动静,他落魄地将头缓缓抬起来,受灯光影响,他自始至终都看不清到底是谁来了,但是这人一来,整个氛围立即发生了变化,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使陆鸣本能到害怕。
秦淮予轻蔑地看着他,和上午时那自以为是的模样完全不同,陆鸣此刻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喊叫,头发和衣着也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嘴里还碎碎念哭喊着求放过他之类的话语。
秦淮予瞧了瞧身旁的吴大,眸光中闪过一丝不爽:“这就是好吃好喝?”
吴大顿时也慌了,连忙哆嗦解释:“这、这真不是我们搞得,是他自己一进来就疯疯癫癫,把自己搞成这样,秦哥,真不关我们事。”
秦淮予并没有理会,安排让吴大等人离开后,自己留下来,他回头审视了一番颤抖不止的陆鸣,而后从容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此刻,空旷的屋子内,仅剩他们俩人,陆鸣因恐惧脸色已毫无血色,长期缺水导致嘴唇苍白干裂,然而,嘴巴里还在颤抖,不敢抬头看向秦淮予。
见对方一直未开口说话,陆鸣瞬间汗毛直立,心中有强烈不安的预感。他深知面前这位一定是老大无疑,心脏不停地跳着,剧烈又快速。
在这里每一秒都是折磨,陆鸣双目无神地试图看清那人是谁,泪水已经模糊视线,甚至灯光也变得模糊,都是闪烁的影子。
他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开口时喉咙嘶哑:“你们是谁,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绑我!你们出于什么目的?我这一生勤勤恳恳,关爱老弱病残,是为数不多的好人,既没犯过法也没偷过东西,我们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你们凭什么!”
见秦淮予依旧沉默不语,陆鸣直接破口大骂,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变大许多。
他死死地瞪大双眼,血丝也早已爬满整个眼球,陆鸣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歇斯底里地哭喊。
他试图靠近秦淮予,却被手铐束缚,只能慌乱挣扎:“放开我,你们这群疯子,有本事就放开我啊!看我出去以后,把你们一个个全沙了!”
昏暗的灯光映照在陆鸣惨白的脸上,显得格外憔悴可怜,等到他发泄完毕,终于崩溃地陷入沉默,偌大房间中只有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由于关押时间过长,看不到一丝阳光,他甚至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也不确定他自己大脑还清晰。
陆鸣死死地瞪着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而对方也直勾勾地看着他,但始终沉默,陆鸣一度以为他是哑巴,当不再关注秦淮予的存在时,对方不紧不慢地开口说话。
只听前面传来一道冷“哼”声,声音非常淡冷:“说完了?”
一瞬间,陆鸣突然定在那里,眼神逐渐放大惊恐,与刚才嚣张跋扈判若两人。
他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所听到的声音,带有侥幸心理,颤巍巍地询问:“秦、秦淮予?你是秦淮予?”
陆鸣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拼了命地摇头,恐惧感席卷全身,手不停地颤抖,震得手铐连连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