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你们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凶手冷冷地说，“你们总是很自信，耀武扬威的，好像整个王者峡谷都待不下你们了。”

“自信？”张良费解，从凶手的言语中能感受到凶手对他们的仇恨不是一般的大，他们法师到底是得罪谁了？

“你们真的很自信。是啊，你们当然应该自信啊，在游戏里想杀谁就杀谁，好像真的拥有了掌控一切的能力。”凶手耻笑道:“在游戏里大杀四方结果到了现实世界自己成了被杀死的对象，真是可怜。”

张良还在往后挪，他此时就处在悬崖边，只要一个侧身就能掉下去。

凶手注意到张良的动作，厉声问:“你在做什么？”

来自凶手的质问在冰冷的夜晚更显得寒意甚浓，张良却是不屑一顾:

“我听说连环杀手都很有仪式感，通常都会使用固定的杀人方式，如果我不是死于自己的技能，会不会对你造成一些困扰呢？不，应该说我们本来就不是死于自己的技能。”

“什么意思？”

“你只是在模仿我们的技能，而且是劣等的模仿。”

“你在说什么！”凶手显然是被激怒到了，他站了起来，因为激动面目扭曲，“我模仿的非常成功！甚至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说实话，你模仿墨子一点都不成功，是我们太迟钝了，居然没有发现漏洞百出的你。”张良无奈地说。凶手伪装的墨子和真实墨子的性格相差甚远，他们怎么没有早点发现？

凶手也发出适当的讥讽:“你们真的很笨。本来我还以为法师是所有英雄中最聪明的，没想到你们个个蠢笨如猪，早知道我都不该在你们身上浪费那么多心思。”

面对凶手的羞辱张良没有反驳，是啊，他们发现的太迟太迟了，张良在心里苦笑，若是他们及早发现或许还有解决的办法，如今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你的技能可没有那么容易模仿，”凶手动了动身子，一步步走向张良，“当初我可是很头疼呢。”

“就算头疼也已经模仿出来了吧。”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邀请你登岛。”

凶手靠近张良，张良在黑暗中看到亮起的光点，那是他的技能。

“这次是真的要说再见了。”

“不，”张良勾起嘴角，身体向后倒去，空气中留下他最后一句话:

“该说再见的是我。”

凶手显然没想到张良会跳海，等他反应过来跑到悬崖边，看到的只是被激起水花的海面，张良已经没了踪迹。

“居然会选择自杀。”凶手喃喃道，随即又露出可惜的表情，“我好心好意让你进入真正的法师世界你居然选择自杀？真是没办法，那随你好了。”

他抬头看向山顶的方向，转身离开。

坠入海中的张良没有立即死去，他感受着身体一点点下沉，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海水将他吞没，眼前出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眼角带笑喊着张良的名字，张良也回应他们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受控制。

要死了吧？张良想，原来人死前能看到重要之人的传说是真的，就像现在，就算意识再怎么抽离他还是看见了他们。

他的师父姜子牙和老夫子反目成仇离开了王者峡谷，至今不知所踪。他的师妹虞姬和他情谊深厚却各自喜欢上阵营相反的两个男人。还有他的爱人刘邦……

寥寥数年，他真正在乎的也不必这几人，临死之前他却无法见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张良想着该是叹口气来感慨世事无常，命运总是造化弄人，可终究只是缓缓闭上眼睛，沉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