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大人...”李元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狄仁杰，失去挚友的心情他从没有体会过。马可的死让狄仁杰悲伤不已也让李元芳感到难过，他看着凄然惨笑的狄仁杰，心也被揪起。

此刻的狄仁杰哪里还能听的进谁说的话，他用力锤着墙直到他的血染在白色的墙上有些刺眼他才无力的倒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不是想早点下去陪橘右京？

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你的想法...

狄仁杰还是去殡仪馆送了马可最后一程。躺在冰棺里的马可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他看起来是那么安详，就好像是睡着了，正在做一个美梦，梦里有他还未到过的美景之地，有热情好客的当地居民，还有他心爱的人也在那么等着他，他与他重逢，两个人一起无忧无虑的周游世界，走他们未走过的路，做他们未做完的梦。

狄仁杰已经明白了马可当时说那句话的意思，他早就想要自杀了，或许橘右京死后他就已经想要下去陪他了，即使不被逮捕入狱，马可最后也会选择走上自杀这条路。狄仁杰怨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马可内心的想法，如果他能够早一点发现是不是就可以遏制住他自杀的苗头？如果他能够早一点发现是不是就可以挽回自己好友的性命？如果他可以早一点发现是不是就可以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来殡仪馆的除了狄仁杰还有其他射手们以及马可生前的一些好友。他们或是红着眼眶或是哽咽着，每个人心里都有很大的痛苦，这其中也包括了狄仁杰。

他站在棺材旁静静地看着马可，豪不在意他人会向他投来何种目光。狄仁杰甚至想，都来恨他吧，都来责怪他吧，这样，他心里的负担就可以不那么重，他已经被心上的那个包裹堵的要喘不过气来。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狄仁杰的肩膀，狄仁杰侧身看见悲恸的刘备。“回去吧。”刘备轻声说。他不希望狄仁杰给自己太大压力，死去的人已经无法回来，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

“是我的错吗？”狄仁杰茫然地问。他空洞的眼神显示他现在急迫的需要一个答案，他需要一个人来告诉他马可那个案子是不是他办过的最糟糕的一个案子。

“不，不是。”刘备连忙摇头，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好友了绝不能再失去一个。“有些事情你说不好，你是一个侦探自然是要抓住犯人的，但是马可为喜欢的人复仇也没什么错，只是你们是两种对立的身份，所以...”

刘备没有说下去但狄仁杰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苦笑一声，又看了看马可。“如果谁都没有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狄仁杰不知道。当初狄仁杰在武则天面前替马可求来了终身监禁的结果，可到头来马可却还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李元芳从狄仁杰屋内出来时正好碰到了高渐离，高渐离把他拉到了一旁，问:“狄仁杰好些了吗？”

李元芳摇摇头，一脸担忧地说:“狄大人关在屋子里谁也不愿意见。”

“看起来他需要一段恢复时间。”

“如果知道马可会死，不知道狄大人还会不会...”

“马可入狱后，武则天大为恼火，因为王者峡谷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凶杀案了。她本想要杀鸡儆猴重判马可，但是狄大人却在武则天面前替马可求情使他免于死刑。这几个月狄大人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每隔几天去监狱里看看他，一方面是因为狄大人舍不得这个朋友，另一方面他也担心心如死灰的马可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

“其实待在监狱里一辈子还不如被判死刑。”说心里话，高渐离是这样认为的。与其失去自由不如选择死亡，马可那样比任何人都要热爱自由的人怎么会甘心被关押一辈子呢。

“他是狄大人最好的朋友，就算抓了他狄大人还是会有私心的。”李元芳说。他清楚狄仁杰，狄仁杰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即使职业道德使他抓住了马可但一听说马可会被判死刑之后狄仁杰还是连夜赶去武则天那里替马可求情。

“我跟马可也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马可的死也给高渐离带来了很大的打击，他说自己的琴弦最近怎么断了好几根，原来是马可出事了。“你知道我们两个总会一起组队。我的魔性琴音加上他的风骚走位我们会配合的非常好，有时候我也会开玩笑说我们真的很般配，要不是各自有恋人真的可以凑在一起过日子。”末了，高渐离又加了一句:“他是个好人，只是橘右京对他太重要了，结果他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你觉得不值得吗？”

“他的愤怒我能够理解，可是对于橘右京来说，他肯定是希望马可能够好好活着，现在他在天上再见到马可也一定会怪他。‘’你这个家伙，知不知道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高渐离学着橘右京说话的方式，他笑着，却是苦笑。他当然知道作为旁观者的角度是无法体会到马可心里的痛楚的，但他仍为马可感到不值，替爱人好好活下去并不是什么懦弱的表现，相反活着的人往往更需要勇气。

李元芳也不自然地笑了笑，他抬头看向太空，黑乎乎的世界里看不到一点光亮，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这在夏日是绝对少见的。

“老天爷也在难过。”李元芳说。他为马可难过，也为狄仁杰难过。

“他会好起来的。”高渐离站起身，微笑着对李元芳说:“他不是那种一蹶不振的人。”

李元芳回以同样的笑容，他知道高渐离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