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比狄仁杰上次见到她的状态更差，她两只眼睛突兀并红肿着，脸庞苍白的不似人，消瘦的下巴像一把锥子能够戳死人。

在看到狄仁杰出示的证据之后，妲己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不过她沉默不语并不代表狄仁杰会放过她，他坐到了妲己的对面，用不大却无比威严地声音说:“王昭君指甲里怎么会有你的血？”

妲己瞥了一眼证物，只一眼，她便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她抓了我。”妲己极轻地说，说话的声音刚好够两个人听到。

狄仁杰没想到妲己会一下子承认，心里不由有些吃惊，不过看妲己的样子，她这几天也是受了不小的折磨。“你对王昭君做了什么？”

“我没有杀她。”妲己说，眼角有泪水溢出，肩膀也有些轻微的颤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孤独无助的小动物，“我只是按照韩信的安排去做了。”

“韩信的安排？”

“他告诉我只要把王昭君打成重伤就好，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他会处理。”

“你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吗？”

“这个我不知道，韩信也没有跟我说。我们之间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所以我也没有问他。”

狄仁杰沉下脸来，低声说:“你跟韩信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还有，事发当天你做了什么？”

妲己满含泪水的眼睛看着狄仁杰良久，然后低下头，缓缓说出口:“韩信让我和她一起除掉王昭君。老实说，我对王昭君是嫉妒的，因为自从她和李白哥哥出了情侣皮肤之后我就很少能跟李白哥哥一起登场了。不过杀人这种事我也只敢在游戏里做，现实生活中完全做不到。所以我跟韩信约定我先把王昭君引出来把她打成重伤然后由韩信补刀。那天我按照原定计划躲在峡谷里的草丛里等王昭君，没过多一会王昭君就来了。因为第一次杀人我很害怕，双手哆哆嗦嗦地开了第一枪，结果意料中的没有打中，我看到王昭君楞在了那里，应该是被我的枪声吓到了吧！当然她也发现我了。因为手抖的厉害我暂时没办法开第二枪，也因此反应过来的王昭君直接朝我扑了过来想要抢我手上的枪，出于本能反应我和她扭打在了一起，幸运的是枪并没有被她抢走不然死的很有可能就是我了。在冷静下来后我又连续朝她开了几枪，只不过都没有击中要害。原来按照计划我应该把她堵在角落里，可是由于我太害怕了就让她逃走了。”

狄仁杰在脑海中飞快地将妲己的一大段话转换成场景后，又问道:“你没有去追她吗？万一她逃跑了呢？”

“没有，我想虽然没有完全照着计划走但我也已经把王昭君给打伤了，她跑不远，接下来的事情韩信应该能够处理好。”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到韩信补刀？”

妲己一愣，不知狄仁杰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又很快反应过来，试探性地问:“你的意思是说韩信没有补刀吗？可是王昭君确实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