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州宜’三个大字悬在石膏门柱上。
酒店装修透露着一股复古怀旧风,一眼望进酒店大堂,如来到建国前,而来往的旅人穿着现代衣衫,画面处处诡异又和谐。
简从远望着酒店的正门,对一旁的窦兮钰说道:“查一下这家酒店的发展史和背后的老板。”
巧合太多就人为,他从不相信机缘巧合这种事情。
窦兮钰按捺住心中的疑虑点点头,语气里带着担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话音刚落,酒店里火急火燎跑出来一人,直径走向商毅卓,来人正是小杰,技侦先他们一步赶到酒店。
小杰神色慌张,站在商毅卓身侧,压低声音在商毅卓耳边交代。
就见商毅卓猛地抬起头,眉头紧蹙,看了眼简从远神情不明。
不再理会沉迷在自己猜想里的窦兮钰,简从远走到商毅卓身边,无需开口,他的表情上就写着一句话:怎么了?
小杰看了看跟在覃齐身边的苏亭,压低身子重复一边刚刚对商毅卓说的话:“房间里没人,地面上被鲜血画着巨大的七星图,技侦的同事先采样了,不排除人血的可能。”
想到不会轻易见到苏沐妍,没想到短信的主人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简从远咬着下唇,低沉不语,脑子快速运转,将接到案子后所有信息过了一遍,试图找到被忽视点。
却徒劳无功,现有的信息很多,但可用的线索很少。
唯一可以肯定是,现在是失踪案和上一宗连环案是有关联的。
舒温掰开自己手,跳楼前和自己说的话,就像开片提示在一一验证,他们回来了。
一旁的商毅卓交代小杰找个借口带走苏亭,眼神却时时留意简从远的动静。
从简从远拿着心理评估回到市局,他就开始时不时关注简从远。
他不相信一个在温室里的大学生,面临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自己面前消失后,当场出现应激反应后,能在短短不到一个星期内调整好心理。
即使是从小提前接受死亡教育的他,在面临上述的情况,也噩梦频频一段时间,通过一段时间强制干预才走出来。
不是他不相信简从远,只是他的老师是褚庚,就不由的让他多一层怀疑。
别说还真有意外的收获,这人一旦开始思考,而且在思路不顺的时候,就开始折腾他的下嘴唇,在用脑久一些就开始头疼,一个劲的戳自己的太阳穴。
特别喜欢在放松的时候,揣着手臂将自己窝起来。
倒是给紧迫的工作,提供些乐趣。
眼见简从远的嘴唇,就要被他自己用牙磨的通红,商毅卓开口拉回简从远的思绪:“走,进去看看,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大礼。”
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简从远决定暂时放过自己的脑子,跟在商毅卓身后。
酒店工作人员守在门口,等商毅卓几人进来,立刻迎了上去。
在技侦到的时候,前台以为和往常例行检查一样,并没有放在心上,就在小杰面色严肃要求调查监控时,察觉到不对劲,立刻联系上经理,留意小杰的动向。
见到小杰跑出去和面前几人说话,前台就确定这几人也是警察。
“先前来的警官让调取的监控有了,要先看下吗?”前台问走在最前面的商毅卓。
商毅卓看了前台一眼,微笑回应:“我们先去房间,麻烦先帮视频拷贝一份。”
身后的窦兮钰连忙将U盘递给前台。
接过U盘,前台目送几人上了电梯,神色张皇的掏出手机,给休假的经理再去通电话,催促他赶紧回店里,出大事了。
房间在酒店五楼最里面,一间带落地窗的大床房。
过年期间出行旅游的人少,酒店内住户只有一年回来一次的务工人员,不愿折腾打扫空了一年的房子。
房间门站着一两个相邻房间,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的本地人,操着一口本地话,试探问房间里发生的事。
守在警戒线外技侦人员,不经常和家属以及活着的人民在工作上交流,在零下五六度的室内,急出了一头汗。
听到停下的脚步声,以为又是爱凑热闹的人民群众,眼中泛起生无可恋,嘴上重复着‘无可奉告’,一转头看见是侦查的同事,差点掩面流泪。
走上前,语气激动的说:“卓队,你们可算是来了。”
窦兮钰主动留下驱散群众。
三人跟着技侦进到房间,过了隔间到卧室,入目浅色木板上一滩鲜红色,血旁两个脚印,一个完整的左脚印,另一个残缺的右脚印,一大一小。
从上往下看,血红色构成一幅七星图。
冰冷的空气中掺杂浓浓的血腥气,铁锈的腥味穿过鼻腔直达肺部
刚进卧室的简从远,一手猛捂口鼻,咳嗽声回荡在房间中。
商毅卓回过头,见简从远已经弯着腰浑身颤抖,问在场的人:“有口罩吗?!”
面对简从远突然起来的反应,在场其他人呆愣住,听到商毅卓的话才反应过来,连忙翻自己的口袋。
“有…有一个!”一旁负责现场痕迹的探员,终于在工具箱底部翻出一个一次性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