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唐知昱将官袍脱下,换上了一身平常穿的蓝色衣衫,显得十分平易亲切。
陈县令的府邸门前早就安排好了下人接待他。
“唐大人,老爷已在厅中恭候,请。”
下人带着唐知昱穿过前庭,来到摆宴的房间。
唐知昱抬眼就看到了一派匾,上面写花芳阁,本来周围应该是花丛遍布的,只可惜一重洪水过后,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残枝。
陈县令偕同他的妻子张花走上前迎接,四周的一些其他的官员也匆匆起身迎结。
“在下来迟了。”唐知昱笑着说道,接着拱手作揖,“各位同僚好。”
“唐大人好。”
陈县令站在唐知昱的面前说:“唐大人请座。”
唐知昱坐下后,仔细地瞧着这房间内的装饰,雕梁画栋,屋里的花架上皆摆放着名贵的花束。
一群侍女端着餐盘,有序地走进屋内,将餐盘上的饭菜放在主人和各位客人面前的桌子上。
唐知昱抬眼瞧了瞧侍女手中的餐盘,隐隐约约地闻到一股木香。
这是沉香木所制成的!
“多谢。”唐知昱抬头看着那侍女,笑着说。
那侍女放下手中的盘子,正欲起身离开,听到唐知昱的话,抬头看到他明媚的眸子,温和的笑容,她又害羞地低下头,急忙跟着其他人,快步离开。
唐知昱心里有些疑惑,看向那个侍女。
这一幕恰好被坐在一旁的陈县令看到,他嘴角一勾,心里有了主意。
唐知昱坐在座位上,不少人前来敬酒,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早在赴宴前就准备了解酒药,趁人不注意吃下一颗。
他喝得有些多,脑子有些昏沉,吃下解酒药,喝了杯茶送一送。
放下茶杯,只觉阴影扑来,抬头看到陈县令。
陈县令端着酒杯前来,明显是前来敬酒的。
陈县令一脸的谄媚,说:“唐大人,下官来敬你一杯。”
唐知昱端起酒杯,见酒杯里已经空空,正要拿起酒壶倒酒,便听到面前的陈县令勃然大怒,大声喝斥。
“没看到唐大人的酒杯里没有酒了吗?还不赶紧满上?你是不是想讨打?”
身旁的侍女急匆匆地抢过酒壶,双手还有些哆嗦地倒满酒,颤颤巍巍地递到唐知昱的手上。
唐知昱接过酒杯,见身边的侍女一直害怕,于是,开口道。
“陈县令,不用怪她,刚才酒杯空了,她本想倒,只是本官有些头疼,便没有让她倒。”唐知昱解释完,说,“陈县令,今日欢笑一堂,不必为这小事坏了喜气。”
陈县令低头,看向那侍女,目光凶残,说:“唐大人为你求情,今日暂且饶你一回。”
侍女抬头看到陈县令的神色,被吓了一跳,头又低得更低了。
她害怕等唐知昱走了以后,陈县令会更严厉地惩罚她。
“多谢大人,多谢唐大人。奴婢一定注意。”
唐知昱说:“你先起来吧。”
陈县令敬了唐知昱一杯又一杯,到了这第三杯,陈县令才说到正事。
“唐大人,这第三杯,我再敬你。”陈县令说。
此时,唐知昱的解酒丹已经完全起作用了,已经不再昏沉,而陈县令已经到了迷迷糊糊的程度。
唐知昱问道:“这一杯是为何?”
“这一杯酒,下官替夫人赔罪。以前,下官的夫人,”陈县令说的话断断续续,“多有得罪,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完,他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