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里,沈霖敲响了沈远怀书房的门。
“进!”
书房传来了声响。
沈霖推门进入书房,沈远怀正坐在书案后,正在埋头写字,那张纸是一张红纸。
难道是在写向皇上进贡的礼单?沈霖想。
“爹,你找我?”沈霖说道。
沈怀怀抬眼见是沈霖,搁下手上的笔,对他说:“霖儿,今年去京都进贡你与为父一同前去。”
“好。”沈霖回答道。
沈远怀看着自己的儿子,将桌子上刚刚写好的礼单递向沈霖,对他说:“来,你看看这礼单怎么样?”
沈霖走上前,从沈远怀的手中接过那张红色的礼单,上面记下了很多宁州的著名手工艺品。
太平盛世彩瓷花瓶五对,夜明珠十颗,千斤贡墨五十盒,玄元灵气五十盒,芙蓉山茶百斤,五色鹊百只......
沈霖看后,觉得这贡品确实已经力所能及地做到最好,将宁州有的所有好的物品都找来了。
“爹,孩儿觉得这礼单已经很好了。”沈霖说道,将礼单放回书案上,正摆放在沈远怀的面前。
沈远怀笑着说道:“既然你觉得没有任何问题,那我就把在临去京都前查点的任务交给你了。”
沈远怀现在就在锻炼沈霖的能力,无论是处理家中事务,还是处理朝中事务。
“是,爹。”沈霖答应。
沈霖知道这是父亲在锻炼自己,他很早就明白了沈远怀的苦心。
以前,沈远怀与沈霖聊起朝廷上发生的一些事时,总是会询问沈霖对这件事的看法,由此来看看沈霖的敏锐力、辨别力和远瞻力。
不过,沈霖的表现从来没有让沈怀远失望过。
沈霖曾经对唐家灭族一案提出过自己的疑问,不过沈远怀当初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觉得事情出得蹊跷,但是人已经没了,他也只好三缄其口。
三日后,沈霖早早地来到库房清点进贡的贡品,每清点完一件边让下人将贡品装上马车。
一个时辰后,所有的贡品都清点完毕,也装上马车。
沈远怀站在王府前,看着排在门前道路上的数十辆马车,它们都已准备就绪,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沈霖从马车那边来到沈怀远的身边,“爹,孩儿已经将贡品清点完毕,没有任何遗漏。”
沈远怀笑着点点头,赞叹沈霖做得好。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启程吧。”沈怀远说。
沈远怀走在前面,沈霖跟在其后,对他说:“爹,孩儿为您准备了马车,去京都的路途遥远,坐马车终归舒适一些。还有,京都居北,此时气候寒冷,也多备了些冬衣。”
沈远怀面前的简朴的马车,没有用任何贵重的丝绸珍宝装饰,后面带着两个大大的木箱子。
“难为你想的周到。”沈远怀偏头看向沈霖,沈霖一副宠辱不惊地表情,脸上与往常一样带着淡淡的笑意。
沈霖从小就被教育喜怒不行于色,不让别人看出喜好,这样别人就不会找到你的缺点,做到坚不可摧。
尤其是他们这样的人,不与任何派系为伍,更需要明哲保身,做到任何事都不被别人抓住把柄。
“爹,您过奖了。”
沈霖将自己的父亲扶上马车后,他来到前面跨上一匹白马,他转头打了个手势,对身后的人喊道。
“启程。”
沈霖骑着白马走在前面,马车和装满贡品的马车紧跟其后,周围有护卫保护,声势浩荡。
凡是经过的道路,路人无不止步一观,议论纷纷,知道这是要去向天子进贡的。
沈霖一路向北,树木葱翠变成寒树枯枝,偶尔能看到几只鸟雀飞过,北方的冬天是比较萧条的。
幸好准备了足够的冬衣,他们都不必受冻。
沈霖见天色已晚,前面有一家驿站。若是硬要赶路,只怕赶到了,城门也关了,找不到歇息的地方。
“爹,时间不早了,咱们就在驿站歇下吧,休整一下,明日再进京都面见陛下。”沈霖说道。
沈远怀撩开马车窗的帘子,见外面已经有了黑影,护卫们都冻得瑟瑟发抖,不停地向手上哈气,跺脚。
“好,咱们就在前面的驿站歇下吧。”沈怀远说。
沈远怀刚打开马车的门,瞬间感受到寒风刺骨,只好裹好自己的衣服。
沈远怀和沈霖来到驿站里,立刻感受到了温暖。驿站的中间有一盆炭火正在燃烧,使得整个客栈都温暖起来。
驿站的掌柜的从他们进门,便打量他们,直到看到沈霖腰上挂着的腰牌,便知道他是宁王世子。他扶着的年龄比较大的男子就是他的父亲——宁王。
掌柜的对身旁的伙计小声地说:“这两位可是大人物,你可要好好招待。”
伙计似懂非懂,点点头。
“客官,可是住店?”掌柜的带着伙计出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