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十几人走了没多久,进了个茶楼,点了茶,边喝边听故事。
本来大家都是老老实实听故事的,不知是谁看出他们是御剑宗的弟子,在一旁阴阳怪气来了一句。
“御剑宗自诩清高,怎么今朝也来樊城中凑这个热闹了。”
秦齐坐不住,登时就要提剑和人理论。
叶南鹊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他回头望一眼,原来是画仙宗的弟子,画仙宗法器为笔墨,专业技能“妙笔生花”,一支妙笔可画万物。法术攻击高,肉搏不太行,论武力值是打不过御剑宗的,在这种情况下,叶南鹊把这些酸言酸语一律视作嫉妒。
他本以为无视就会相安无事,可谁知偏偏就是他无视这一举动不知道又怎么激怒了对方,说的更是变本加厉。
“也对,御剑宗的叶南鹊高居九州各大赌坊榜首,人人都赌他就是那个双灵根的救世主。这样的好名头,你们御剑宗怎么能不来争呢。”
这是说他好大喜功、沽名钓誉了。
他说的挺中肯的。
叶南鹊没觉得自己被骂了,他打从心里就没觉得争这个名头有什么不好。
好东西大家都想要嘛,争一争又何妨,反正在座的各位除了慕久麟谁也不是那个真的救世主。
又有一道声音插进来,懒洋洋地:“是喽,他们御剑宗看着与世无争,实际什么都想占。那个叶南鹊,江湖传言甚广,可我从未见他出过手,也许不过就是个草包。”
这个说话的人以黑纱蒙面,皮肤苍白,看起来像是巫宗的人,叶南鹊压根不认识他。
这位大哥说没见他出过手,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其实本身就没见过。
秦齐跳起来:“你说谁是草包?”
叶南鹊拉住他:“不要吵架。”
巫宗弟子嘲弄一笑:“说的就是你们御剑宗。”
妙诀也跳起来:“呵,光靠嘴说算什么好汉,有本事打一场。”
叶南鹊又用另一只手拉住妙诀:“打什么打,坐下听书。”
画仙宗人站起身:“打就打!”
第三个御剑宗的小弟子站起来后,叶南鹊已经没有手去拉了。
心累,带小孩真的好心累。怪不得江采玉和游必徊都不爱带这帮兔崽子出来,他真是自讨苦吃。
看不清是谁先出的手,总之是一根蛊丝率先缠了过来,应该是巫宗的人搞的鬼。
妙诀那几个傻狍子就跟点了炮仗一样冲了出去。
既然开打了,叶南鹊也不能坐视不理,他硬着头皮冲到最前面,发现前面已经有慕久麟在了。
混乱的场面中他对着慕久麟低呵了一声:“你冲什么?往后退。”
慕久麟乐呵呵一笑:“我为师兄分忧。”
叶南鹊瞪了他一眼:“我什么境界你什么境界?退后!”
慕久麟难得这次没听他的话,还假装没听见,和人混打在一处。
茶杯碎的碎、桌子裂的裂,一片狼藉中,之前那个说话的画仙宗弟子大叫一声:“看我师尊法宝。”
他从怀中扔出一卷画轴往半空中一飞,画轴铺展开来发出光芒,叶南鹊被这光芒刺到眼睛,抬手一挡。
有一股力量将他拖拽,等他感觉光芒消失将手放下时,他已站在一座雕梁画栋的建筑前。
门匾上刻着三个字“飞天楼”。
叶南鹊问:“这是哪儿?”
抛出画卷的弟子得意洋洋地回答:“此乃我师尊亲自画的一法宝‘飞天楼’,我们现在皆在画中,画中世界,无人能用灵气,众人平等,即便是得道高人也与常人无异。”
叶南鹊:“那我们……怎么出去?”
那弟子冷艳一笑:“我不会。”
……
……
他是怎么做到把这三个字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
叶南鹊环顾四周,周围有他带出来的十几个御剑宗弟子,还有那一桌五六个个挑衅的画仙宗弟子,以及四位煽风点火的巫宗人士。
总之,所有打架的人都被吸进来了,连画仙宗自己人都没放过。
叶南鹊:“阁下所说的‘无人能用灵气’的意思是?”
“这你都听不懂?就是字面意思,法术、灵根天赋……所有这些超越常人的东西,一概无法使用。”
叶南鹊:“各位……都是如此?”
“当然,这是我师尊的法宝,我最了解。”
叶南鹊面无表情地撩起了袖子,招呼所有御剑宗弟子:“揍他。”
他说得铿锵有力:“我们人多,我们占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