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被她一句话说愣了几秒,随后他笑道,“我怎么惹你了啊姑奶奶?”
陈榆初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那天,给我那啥,被我姐姐看到了。”
江颂还在蒙圈中,“什么,不是,我那啥,是哪啥?”
“就是那啥。”
越绕越弯,江颂晕了,“你直说呀,那啥是哪啥?”
陈榆初也升起了一股无名火,她语气有点不耐烦,“你那天弄出来的红印,被我姐姐看到了。”
原来是这个,江颂回过神。
他笑道,“看到就看到了呗,你不是说你姐只比你大几岁,我相信她不会管你早恋的。”
她的意思又不是这个。
她本来都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陈榆初皱起眉,她见江颂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竟然想逗逗他,“你错了,我姐不同意我早恋,她让我们分手。”
江颂敛住笑容,语气沉了几分,“我们的事,为什么要别人做主。”
陈榆初有些心虚,她移开眼,“她是我姐姐,又不是外人。”
江颂来了气,“你听她的?”
见这人神情严肃,就差把“老子很不爽”挂在脸上了,陈榆初想笑,但潜意识告诉她不可以。
陈榆初没理他,江颂急了。
电梯到了十五楼,江颂把陈榆初拽出电梯。他把她拉到家门口,监控照不到的地方。
“你说清楚,到底啥意思。”
“你今晚回来就是跟我说分手的?”
陈榆初被他抵在墙上。生气的江颂,无形中带着压迫感,他漆黑的瞳孔盯着陈榆初,像是要把她看穿。
陈榆初觉得,如果她现在对江颂坦白说,哈哈我是骗你的,江颂一定会掐死她……
“没啥意思。”她挤出几个字。
江颂更是恼火,他音量又提高了些,“你在跟我玩文字游戏?陈榆初,我没心情陪你玩。”
陈榆初看着他的眼,“那你会跟我分手吗?”
“分个屁,陈榆初我告诉你,你别想用这句话就把我甩掉。”
陈榆初觉得是时候该给这人顺毛了,她伸出手环住江颂劲瘦的腰,“不分不分。”
江颂身体顿住,这前后反差也太快了吧,他还没反应过来。
“我骗你的,我姐姐没想拆散我们,她还想见见你。”
“……”
江颂现在真的有种想掐死陈榆初的冲动。
气的他肝疼。
江颂深吸一口气,嗓音有点哑,“老子真的会被你气死。”
“你知道我刚才多担心吗?”
陈榆初疑惑,“担心什么?”
“担心你把我甩了啊。”
陈榆初又安抚了江颂几句,他才勉强气消下来。
“你快回家吧。”
江颂轻笑一声,“哄我几句就想打发我?”
陈榆初:“那你想怎样?”
江颂俯下身,在陈榆初的耳边意有所指的说:“我不是教过你怎么哄我的吗?”
说罢,江颂眸中某些情绪翻滚,他一手按住陈榆初的后脑勺,恶狠狠的亲了下去。
他霸道的掠夺着她的呼吸,似乎要吞噬她。不容抗拒,也不容她有任何逃脱。
二人的心跳轰鸣,呼吸也变得急促。
渐渐,江颂的耳根子变得通红,他也感觉到,他的耳朵在发烫。
几分钟后,江颂松开了陈榆初。他声音低沉,“下次就这样哄我,记住了么?”
陈榆初脑子还是懵圈的,她呆滞的点点头。
临走前,江颂继续道,“还有,下次你再敢跟我说分手两个字,我就——”
陈榆初下意识问,“就怎么样?”
“就再也不理你了。”
这话听着挺幼稚,却是江颂酝酿好久,才觉得比较有威慑力的话了。
他做不到再也不理陈榆初,也不能接受陈榆初对他说分开的话。
陈榆初点头,“好。”
“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天天气我。”江颂又无奈又想笑。
陈榆初却有些恃宠而骄的架势,“你不是说,我气死你你也喜欢我吗?”
“对啊,”江颂脸上挂笑。
“那你就受着。”
听上去是一句气人的话,江颂却觉得很幸福。
只有在自己信任或者依赖的人身边,才会有恃无恐,恃宠而骄。
江颂喜欢陈榆初傲娇的模样,更喜欢她自信的说,我气死你你也喜欢我。
会让他觉得,我被陈榆初依赖了。陈榆初相信,她再怎么闹,我也不会离开她。
此时,满足感和幸福感占满了江颂的内心。
他是呲着大牙走的。
……
不知不觉,暑假过了大半,陈榆初的暑假作业也在八月初全部完成。
九月初,一中开学,陈榆初正式步入高三阶段。
新学期,老刘还没来得及换同桌,下次换座位估计是九月份月考。那就意味着,她还能和江颂当一个月的同桌。
开学第一天,发完新书打扫完卫生就直接上课了,连暑假作业都是随便查查就算了。
谈禹浩小声抱怨,“早知道学生查,我就不写了。”
杨烁坐他前桌,他稍微偏头,“你不要当一班黑马吗?暑假作业都是临时补的。”
“一个暑假给老子打回原形。”
高三的知识,难度又上升了一个阶段。江颂即使思维再敏捷,上课的时候也没说话,而是紧盯着黑板听老师讲课。
几节课下来,陈榆初趴到桌子上休息。
不仅江颂没说话,整个班上课时的氛围都变得严肃压抑。
陈榆初初次体会到,高三的学生们是多么的重视这一年。
中午吃饭,许穗泄气的戳着碗中的白米饭,然后吐槽,“你都不知道,我看数学书,像看天书一样。”
陈榆初三两下把碗里的饭吃完,“我得回去问问江颂,早上的知识他听懂没有,听懂了再给我讲一遍。”
许穗也赶紧吃饭,“我也要听。”
*
记得有句老话,不拼不博,高三白活。
老刘把一个横幅贴在了黑板上方,横幅上面印着几个大字: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
开学一个月,陈榆初只记得每天铺天盖地的卷子,和记不完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