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荣熠对着没碎完的玻璃看自己的脸,刚刚被箭划伤的地方变成黑色了,并且有些流脓。
“这根线上的毒素比他伤口上的高好几倍,直攻你的大脑,你不会死,但会彻底废掉,不信就试试。”江早说。
杜丽丽气得浑身发抖,她怒视着江早,荣熠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侧身躲开,‘嗖’的一支箭又从他身边划过。
“站着干嘛?继续打啊。”拿□□江早对他说。
“你别动了。”荣熠朝北侧走廊跑去。
走廊尽头站着一个江早,平静地看着他,手里没有弓弩,也不说话。
“你是那个重刑犯吧?”他问。
“是,”她勾了一下蕾丝颈带,下面是重刑犯被伪装成黑色的感应环,“你的感应环也是伪装的吗?”
“不是。”
“我听说过你,很奇怪的人,刚刚试你的身手确实比流放哨兵更强,你是叛逃者吗?”
叛逃者?怎么又冒出一个新词。
江早看到他脸上的疑惑,似乎有些失望:“看来不是,那就速战速决吧。”
荣熠在漆黑的走廊里俯身让自己暴露部位减少,一个动作的时间江早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一掌落在他额前,他便向后倒去,后脑勺撞在玻璃上,结实的玻璃爬上蛛网般的裂痕。
“你不是挺牛逼吗!怎么这么弱鸡啊!”杜丽丽着急大喊。
荣熠甚至都没有感觉到额头上的攻击,那双手没有力度一样就能把他推出几米远,他坐在那里眼神涣散,脑子里所有的神经都连不上了一样,他应该做什么?应该站起来的,不对,大脑一片混沌。
“你没有发现你也很弱鸡吗?还很爱生气,又菜脾气又大。”楼上的江早嘲笑她。
“丽丽!”杜海在外面大喊,“不要跟她吵!”
杜丽丽马上住嘴,她和杜海今天都一直在生气,这样不行,精神会紊乱。
“嘁,被发现了。”那个江早瞪了外面的杜海一眼。
【醒醒。】
“小黑?你来了。”他呆滞地对脑子里的那行字说。
“小黑?谁啊,女朋友?”走廊里又走过来一个拿弯弓和一个拿□□江早。
“死前的走马灯。”弓弩江早笑。
【这个厅里有低频噪声,你们都被她削弱了。】
荣熠坐在地上看着攻击他的江早,收割就是这样吗?他们在园林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所有人在这一个小时里都被无形削弱了战斗力。
【闭眼。】
荣熠听话地闭上眼睛。
“这是死了吗?”弯弓江早说。
——
竹林里的人在对荣熠进行安抚,这种工作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了,现在在荣熠身上一次次重操旧业。那个重刑犯的毒素也会影响到荣熠的神经系统,对大脑产生损伤,战斗力大大减弱。
有意思,他笑了一下,可惜她没料到荣熠本来就是可以不要脑子的。
——
“死吊车尾!我他妈出去第一个打死你!”杜丽丽也不想骂人,但是她实在忍不住了,这倒霉玩意儿竟然给她装死!
荣熠把眼睁开,他的眼神杜丽丽看不到,拿□□江早往后退了一步,刚才这个人的眼神被打到涣散,现在又毫无神采,不会真把人打傻了吧?
“他是不是......”
荣熠突然起身拔出背上的砍刀把刀光划过江早的面庞,这个江早往后一撤躲开,她连在荣熠眉间那根丝线,被斩断了。
她微微皱起眉头,躲闪着这个流放哨兵接二连三的攻击,身旁两个江早冲上来企图扰乱战局,荣熠一把抓住一个朝另一个砸去,那两个人全都被砸到大厅的碎玻璃里。
“你们不要来。”江早对那两个又爬起来的人说。
这个哨兵果然不正常,看来她也不能怠慢了。
她一跃而起落到荣熠身后,手掌刚贴住荣熠的后颈就被一个臂弯箍住脖子砸向地面,接触地面之前她挣脱开,再次攻过去那把刀朝她横砍下去,她只能再度逃开。
可是荣熠一刻不停朝她进攻,她快速躲在杜丽丽身后,她想证实这个哨兵是不是像她想的那样,出现游离了。
荣熠的刀没有落在杜丽丽头上,杜海甚至已经冲过来了,杜丽丽只看见脖子里的丝线被斩断,她自由了。
“姐,你的毒对他没用!”楼上的江早对楼下的江早喊。
杜丽丽扭扭脖子,她要报仇了。
荣熠额头上的汗像雨一样往下砸,他刚刚差一点就把杜丽丽砍了,小黑把意识还给他的时候他的刀已经落下去了,他反应再慢一点就能一刀把杜丽丽的头劈成两半。
他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喘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在干什么?”
【还能打吗?】
操!这个变态竟然只关心他能不能打?
【站起来,把敌人抢回来。】
杜丽丽打疯了一样招招致命,江早的裙子都被她扯烂了,破破烂烂的布一缕一缕的挂着,之前消失的两个江早也出现在她身边,每次杜丽丽要攻击那个江早的时候她们就挡在她面前。
“一个重刑犯,还要普通人挡刀,”杜丽丽嗤笑,“又是放毒又是放噪音,就这么点本事吗?”
那个江早嘴角挂着血,她的嘴是被杜丽丽抓破的。
“这不是毁容了吗!”一个江早急得哭出声,指着杜丽丽喊,“你们二打一!”
“你们还六打二呢!”
“我们是普通人,不算!”
“真不要脸!”杜丽丽跟她对骂。
“把和嘉冰还给我。”荣熠拎着一把冒着寒光的砍刀,满脸是汗地站在后面。
他的脸颊基本有一半已经被毒素侵蚀成了黑紫色,顺着血管蔓延到爆着青筋的脖子,江早微微蹙眉,箭上的毒性就算不强但是麻痹效果是一等一的,而且是直接麻痹大脑,他起码得当一星期的植物人,可是这个人好奇怪,毒都已经扩散了他却没受到任何影响。
“他可能已经被狗吃了。”喜欢卷头发的江早扬着下巴说。
荣熠眼睛暗了暗,重新弓起背:“那就谁都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