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熠神色都没有动,这把枪型号太老了,后坐力也强,他不喜欢。
“不,还是朋友,”西瓜头对他笑着,手依旧在他面前伸着,“你如果打算回来,到广贸大厦去找我就可以。”
“好,”荣熠握上去,多个朋友多条路,“我叫荣熠。”
“和嘉冰。”
“对了,你身后那根棍子可以给我吗?”荣熠指指和嘉冰背上背着的棍子,上面有条码,也是注册武器。
二十几公里的路他得有个趁手的武器才行。
“可以。”和嘉冰把背后的棍子给荣熠,这不是什么上等武器,打狗棍,他们还有很多。
荣熠再次向他道谢,拿着棍子转身跑了。
“他看起来没什么本事,”光头吸吸鼻子,“而且连哨兵的味儿都很淡。”
和嘉冰看着荣熠的背影,他只是好奇,昨晚把荣熠挂在路牌上的人是个正式哨兵,与其说他对荣熠好奇不如说他对那个正式哨兵的这种行为感到好奇。
“可能是他有什么本事我们没有发现呢,”和嘉冰把手揣进兜里,“你去找熊炬跟着他。”
“还他妈贴身保护?”光头瞪大眼珠子。
“不,看看这二十公里的路他怎么回去。”
二十三公里,荣熠回到经三路已经晚上七点了,他手里的棍子早就给打断了,带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进去拿起两瓶矿泉水灌进肚子,要灌第三瓶的时候施路平从外面进来,一拳就垂在荣熠胸口:“你他妈跑哪儿去了?”
荣熠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眼神变得有些凶狠,还是不妨碍继续喝水。
“怎么了?”施路平咧着嘴,他手腕被抓得生疼。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次演习有流放哨兵重回学校的名额?”荣熠喝完第三瓶后才抓住施路平问。
施路平看向荣熠的眼神还带着闪躲,最后唉了一声承认:“知道,但是这次参加演习的流放哨兵少说也上百个,名额只有三个。”
只有三个,荣熠的眼睛黯淡下去:“所以你觉得肯定不会是我。”
施路平在荣熠肩膀上拍了拍,荣熠的随身档案上写着,那一届参与评估的哨兵有七百多号人,荣熠是733名,倒数第三。
“我觉得还是钱更实际一点,这才多久啊,残了好几个哨兵了,别说回学校,活着都难,你干嘛要去受那个罪?”施路平给荣熠撕开一包牛肉干。
荣熠拿一块塞进嘴里,平静许多。
施路平知道荣熠喜欢啃牛肉干,就像狗啃骨头一样,牙磨着磨着就冷静了。
荣熠想想也是,只有三个名额,怎么轮也轮不到他。
他拿着那包牛肉干上楼洗澡睡觉,直到他躺下那一刻才感觉到身上铺天盖地的酸疼,他只是跑了二十多公里怎么就这么累?是被吊了一上午的缘故?
他打开电扇,马上陷入昏睡。
“和哥,那个人,他好像有点不正常。”熊炬气喘吁吁回到广贸大厦32楼和嘉冰的房间。
“怎么不正常?”和嘉冰把膏药贴好,带上眼镜出来。
“本来他这一路上是躲着丧尸走的,躲避技能是很不错,后来都到经三路了,他突然停住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就往丧尸堆里扎,不过经三路丧尸少,战斗力也不强,他没打过瘾又跑到经四路找到一个流放哨兵的变异体,跟那个丧尸对着咬,把人家头发都薅秃了。”
熊炬说完光头觉得头顶一阵凉。
“我本来以为他是尸变了,结果那个流放哨兵被打倒之后他再回到经三路时整个人又变正常了。”
和嘉冰听完思索一阵,问:“能看到他的精神体吗?”
“我当然看不到,”熊炬抠抠自己的感应环,“带着这玩意儿他就是有精神体也释放不出来吧。”
“我觉得他就是单纯的有病。”光头说。
和嘉冰觉得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他还是笑笑:“不过也证明他的战斗水平不低,就算不是什么厉害人物过来当个打手也是够的。”
“也是。”光头听完熊炬的描述承认荣熠是有点水平。
深夜。
【起来。】
荣熠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垂死病中惊坐起了,那个向导本事真大,他都快睡成死人了还能把他一秒叫醒。
“干什么?”他语气很不友好。
【回经十路。】
“我回那儿干什么?我放弃学校名额了。”荣熠闭上眼仰面躺下,他现在最需要的是睡觉补充体力和脑力。
脑子里消停了两分钟,又开始咔咔往外蹦字。
【你的能力不足以回学校。】
“那你让我去经十路干什么?”荣熠眼都不睁。
【这里战斗力太弱,不够。】
“操......”荣熠牙缝里挤出一句骂人的话,“想打架你自己去打,或者找别的流放哨兵,你能控制我控制他们肯定更简单。”
这句话说完脑子里彻底静了,荣熠心满意足把手放在胸口继续陷入沉睡。
凌晨三点,老破小的门开了,值夜的小兄弟看着荣熠问:“荣哥,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去打架。”
荣熠双眼空洞,坐上越野车一脚油门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