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英哪好意思说自己在想男人，摇摇头：“没什么，想到了些事而已，你刚才要问什么？”

“我……”

没等谢娇说完，来客人了。

“不好意思，我先去接待客人了。”许英说完，便迎了上去。

谢娇见状，不好打扰她做生意，跟她比了个手势，走了。

许英忙着招待客人，冲她挥挥手当告别。

忙忙碌碌又是一个晚上。

“天好像越来越冷了。”许英抖了抖，边收拾衣服边跟啊花闲聊。

“是啊。”啊花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毕竟快过年了，天也该冷了。”

“过几天再去进一批衣服吧。”快过年了，生意应该很好，要多备点货。

啊花点头：“好呀。勇哥又出车了吗？”

东西都收拾完了，没见人，啊花随口一问。习惯了勇哥天天护送啊姑回家，突然见不到人，还挺不习惯。

晚间真的冷，在外面呆久了，身体都有些僵硬。许英抖抖脚，呼了口气：“对啊，他出车了。”

“好了，我们回家吧。”把绑带系紧，许英跟啊花顶着冷风回家。

到家时，许母早已睡去，许英飞快洗漱好也躺进温暖了的被窝。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了雨声，滴答……吧嗒……

是做梦吧，她想。

*

“原来真的下雨了啊，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许英打着哈欠走出房间，从厅堂看到了坐在厨房边烤火边编扫把的许母。

上次喝喜酒，小姨给了许母一把晒干的‘芒花’，许母今天休息又下雨出不了门，干脆烧水把‘芒花’杆泡软，编起扫把。

“半夜下的。”许母加了一小把‘芒花’继续缠绕，“锅里还有热水，打些热水洗簌。”

许英应了声好，去厨房打水洗簌。

“今天还出摊吗？”等许英洗簌好，回到厅堂坐下吃早餐，许母开口。

许英转头看向屋外，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不了。”

这么大的雨，估计也没什么人出门逛街。

就当放假了。

“下雨好冷啊！”吃过早餐，许英坐到许母旁边烤火，突然想起什么：“小姨单独给你芒花，大姨没有意见？”

不是她小心眼，如今她也看明白了，她大姨就不是那好性子的人。至于小舅家，他们村附近也有芒花，倒是不需要小姨给。

“……你大姨她看不上这些。”许母手上动作不停，淡淡说道。

许英想想，也是，就大姨家这条件，还能缺这几根芒花。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怎么感觉大姨跟小舅的关系不太好？”

俩人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算了，期间话也不说一句。

作为姐弟，属实有些生份了。

许母顿了顿，有点犹豫，又觉着没啥不可说的，开口道：“你最小的表弟有一年生了重病，送到医院，医生说需要一大笔钱治疗，那时候穷啊，谁有钱？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吧，没办法，你小舅只得挨家挨户上门求人借钱……”

许母又加了些芒花：“……你大姨家条件最好，你小舅第一个求助她，但她只说家里困难，给了你小舅50块就打发了。谁不知道她家条件好，这话谁信呢，但也没办法。后来你小舅来找我，我把家里存下的几百块全给了他，连你小姨都借了100多块。最后他说还不够，我又帮他四处找人借钱，你小姨那边也出了不少力，就这么着，总算熬过去了……”

“你小舅虽说对你大姨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但后来你大姨四处逢人便说多亏她给你小舅借了钱，不然你小表弟的命就悬了，还说什么你小舅借了这么多钱，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还上，她借出去的钱要不回来便算了……”

“总之，话不太好听。传到你小舅耳中，他肺都要气炸了，第二天借钱都要把钱还给你大姨，这话是你小舅妈私底下偷偷说给我听的。哎……”

许母也无法理解大姐的做法，都是兄弟姐妹一起长大，怎么就变了呢？

即那以后，虽然小弟跟大姐表面上没有撕破脸，但到底心生嫌隙，关系逐渐疏远。

许英恍然，这一顿操作下来，别说好好说话了，能维持面子情都算小舅有涵养了。

怪不得每年年节回小舅家，大姨总是晚去，吃完饭又托辞“有事”匆匆离开，不愿多呆，原来竟是这层缘故啊！

怪不得徐燕那么“能说会道”，原来是遗传啊。

不过……

“那大姨居然会愿意帮我介绍罐头厂的工作？”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许母看着女儿，淡淡一笑：“那还不是你老妈我带上钱和礼物，放低姿态多次上门求人，你大姨才勉强松口。”

只到底最后她还是答应并办好了女儿的入职，许母仍旧心存感激。谁想，后来又出了赵军这档子事……

到底世事难料！

雨仍一直下个不停。

中午的时候，啊花冒雨过来，询问晚上是否出摊。

许英看了看雨势仍未减少：“看看吧，如果雨停了我们就出摊，如果雨不停就不出摊了。”顿了顿，又问道：“家里没再漏雨了吧？”

啊花摇摇头。

多亏上次及时请人修缮了屋顶，不然这个天气漏雨，真真是要能冷死人！

得了信，啊花没再多呆，又急急往家赶。

她还要回去给奶奶煮午饭呢。

只希望雨能早点停。

太耽误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