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推门走出房间,雷迎霜还有些狐疑不定。
她听到了什么,姐姐?
雁君有家人?
“切,她是我姐——”恩和乌沁嘚瑟地说,但转眼又狠下声音,“你个奇怪的偷鸡摸狗的人又想来偷东西?”
雷迎霜没答,看向她身后的戈露娅,“你也是魄雪国的吗?”
戈露娅微微点头。
身后被她合上的门再度打开,妧玉无奈的脸露出。
“你们,离远点。还有,打架不要流血,伤药很珍贵,你们又不付钱。”
恩和乌沁摸了摸鼻子,“对不起对不起,今天一起结账。”
让雷迎霜跟着她走到附近后花园,乌沁站定问雷迎霜,“说,你来干什么,你怎么认识我姐?”
雷迎霜挥开被抓住的手,退后两步,“军师,我该问你吧,在姣城做了什么?卢娅原来是你的手下?”
“我做什么,你们又做什么?哼。”恩和乌沁才不会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
“传言军师是个被逐出境的继位失败者,”雷迎霜踱步,看着两人的反应,“也有传言军师是辅佐魄雪国新皇的功绩者。”
见两人面色平平,雷迎霜接着试探,“中原都听过军师的心狠手辣,但几次对战,我倒觉得军师的狠心名号不过尔尔。”
戈露娅说了一句,“帝子从不是失败者。殿下有自己的追寻。”
雷迎霜瞧着乌沁抱臂蔑视人的样子,带着笑意地点出,“追寻什么?追寻‘打赢不服者’的真谛?”
恩和乌沁气得翻了个白眼,从没人敢如此说她。
本就是敌阵的雷迎霜擅自降落在城主府,看到昏迷的姐姐就开始胡搅蛮缠。
现在还一再挑衅 ,真当自己能来去自如?
摇晃着手里的瓷哨,乌沁在明晃晃的威胁。
以往的偷郎们她都是不听辩解的,恩和乌沁对雷迎霜已展示出了她最大的耐心。
现在,她确认她的印象没错,像四姐一般的笑面虎女人不宜多言。
雷迎霜的笑容弧度再扬了几分,“安燕此行奔向我们的营地,若知道我们捉襟见肘的情况拜你所赐,该多伤心,乌沁卿。”
“呃,你们男皇当道,现在才起义,姐姐跟着我回魄雪国更有前途。”
雷迎霜嘴角抚平,“安燕来帮我们不是为了名利,我倒是希望她在她的安全区里不用出来。”
雷迎霜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恶劣的笑,“不用面对这个朝代扑面而来的腐朽恶意,以及你这个姗姗来迟的妹妹。”
戈露娅从乌沁的身后走上前,推开雷迎霜逐渐逼近的距离,“迎霜,你有你的偏见,但评价她人不应轻易说出口。”
“且看在上次的毒药由殿下制作的份上,更不应该将压抑的氛围迁怒到殿下身上,她只是邻国还甚年轻的帝子,并不清楚你们国家的事。”
雷迎霜也从“狩猎”状态下清醒,她确实过分了,仗着把握乌沁的性格出一时之气。
“抱歉殿下。请原谅我见到我的友人生死不明时的应激举动,也请原谅我的一时失言。”
恩和乌沁不愧为先皇寄予厚望的孩子,被直白讽刺后倒是认可雷迎霜的血性。
看着雷迎霜礼数周全地行大礼,她摸了摸脸上肿胀发疼部位,虽然心头窝火,但还是出言原谅了。
“算了,看在你人不错的份上,不计较你的冒犯。但是你给我讲讲姐姐和你的认识经历,事无巨细。”
“第一次见到她,她在小城乞讨,看起来流浪了很多地方,或许也在评估我们的小城。后来她留在小城找了一份工作,我偶尔会去看她工作。”雷迎霜看向梅花,轻轻触碰,脑海里记忆浮现。
“她被安排在后厨,偶尔她会去帮其她人的忙,大家都觉得她是个好哑巴。人们也‘喜欢’哑巴。”
“她很善良,自顾不暇的情况,收养了很多小孩,从员工房搬到了山上,能容纳更多小孩的地方。”
“你怎么不帮帮她?”
“我们的队伍是丐帮起家,你有了解过吗?惊逍,就是我们的老大,”一看便知乌沁不知道,雷迎霜解释道,“她去年才对外说自己是女人。总之那时候我们明面上帮不了。”
雷迎霜藏了一部分事实,那年有影响力的范惊逍不想过多干涉,怕收获成串的拖油瓶。
在过分危险的时刻会干涉,其余时候自生自灭的看戏心理很明显。
那时候的她们都唯利是图。雷迎霜自己也只敢偷偷补充粮食。
乌沁没追问,雷迎霜继续讲她眼中的故事。
“那段时间很多北方人来,不过也不少魄雪国的人来,因为我们城离绿烟山山麓近,但我没想过她是魄雪国的人。”
“如果知道,我可能会在多年前提醒她回家,你们那肯定比这好。”
“安燕她不是我亲姐姐,她是被卖到村里的,我喊她艳日珠,私下认她做姐姐。那时她已经十七岁,在她乡生活了七年。”
气氛凝滞,一时无人说话。
雷迎霜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作何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