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心想,这王蒜还真是手段滔天,她是铁了心要为祸修真界了。不过,此事虽带来巨大危机,也未必不是一道巨大的机缘。待到妖兽肆虐中原那一日,天下情势大乱,她或许可以从中捞点好处。只不过,要苦了百姓了。
晏染只管心疼地瞧着她,“雪儿,你还没离开?”
那日万妖之海一别,以为她不日就将回到灵界,恐怕是此生最后一面,没想到竟能在此地再见着她,晏染心中说不尽的伤情。
玉成瑟跪在地上,见着这陌生男人这般模样,不由横了眼睛,“你们是象枢海四大世家的人?来我玉府何事!”
云以悟不由得摇了摇扇子,落井下石地,“自己都跪地上了,还玉府不玉府的。”
玉成瑟:“......”
那做戏挟持着他的修士本就随便演演,也没真关押他,玉成瑟一听这话,直接撩开长刀,自己站了起来。
众人:“......”
众人:“不是,怎么他就站起来了?”
白雪不由地笑一声,“玉家主,你听好了,在下曾和令公子有过交情,是因看在令公子的份上,才不伤你一家。以后,你们可要对令公子好些。”
云以悟:“原来如此。晏染,邱九官,你们两又多一个情敌了。”
不止被点名的这二人,玉成瑟也是满脸不悦,看来这两个果然是喜欢白雪的。他们难不成竟是为了白雪追来玉府?
却听花缀袖在大刀底下撕心裂肺地咆哮起来,“白雪!你还对玉成瑟念念不忘!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她此言一出,不仅白雪,文传芳叶映鲤等人都笑了起来。这些天里谁看不见白雪对谢堪的情意?无论到了哪一处,但凡是人多嘴杂的,哪次不是把谢堪夫人的身份摆布清楚。也就她还在敝帚自珍,以为别人有多稀罕玉成瑟。
白雪望着花缀袖,这令自己从以前讨厌到现在的女子。那年上元佳节,在罗记饮子铺见到她的第一面,她就很讨厌她。
“花缀袖,你也真是荒唐,花家灭门在即,你不去关心你父你母,不关心自身安危,却关心还未过门的夫君。修真之人做到你这份上,真是耻辱。”
花缀袖却红了脖子,“白雪!这是我的真情!像你这样浪荡的女子永远不会理解的真情!为了玉成瑟,我可以去死,你能吗!”
白雪不由得思了一思,若让自己为谢堪去死,她会吗?不消多想,她便确定了,她会的。
谢堪待她如此深情厚谊,纵然只是师徒,或只是朋友,临危之际,为他受死也是责无旁贷。
白雪心想,我很快就要走了,只有一腔情意能留在人间,我只想把一切好的给他,把所有真挚的东西给他,既然花缀袖问我这句,不妨顺着说说,以后谢堪若能听到,他必也是开心的。
白雪决绝地,“你所谓的真情,只不过是像鸟雀一样永远依附他人,你的花府和他的玉府都要倒了,你却丝毫不能拯救他们的危难,只会在这里说些不咸不淡的话,你的真情根本无法急人之所急,你的真情只让你的玉哥哥充满厌恶。我对谢堪的真情是把天下所有的至宝送到他手里,从今日起,我将花家陈家统统吞并,拥兵万千,门下化神元婴无数,我要助他登上天下第一的宝座,他想上青云,我便送他上青云。我的真情,是虽知情意有尽头,也愿挥去一切,迎风执炬地和他爱一场。即便他有一天再爱上了别人,我也不痴不怨,我只愿他永生坦然潇洒地傲立在人世间。”
文传芳叶映鲤裴寂林誉灵听了此话,皆是默默流泪。那花缀袖看似说不出话了。晏染、邱九官、玉成瑟也尽皆复杂地看着她。
她真是把话彻底说满了,不仅是一个“谢夫人”,还是一个绝不会再爱上旁人的谢夫人。
恐怕,他们三人果真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
玉成瑟也默然地流下了泪。
花缀袖颤巍巍地,“白雪,你,好狠!你竟想吞并天下!”这耀武扬威的女子,真的是当年罗记饮子铺那个卑微喝茶的驼子吗?
白雪:“花缀袖,让我想想把你怎么办好。”
花缀袖明显开始害怕起来。那花知春和他的夫人儿子们也开始叫喊起来,“你不能动袖儿!”“魔鬼!”“你这魔鬼!”
文传芳在背后飞了个白眼,“哟,纵然女儿做下那么多恶心事,现在开始求饶了?”
白雪:“还有你的好跟班,吴俭石用中呢?”立马有人去宾客堆里四处搜寻。
很快,两个男子被拖来发抖地跪在了地上。
白雪:“当年你们两给我打下四海追杀令,可有想过今天的后果?”
玉成瑟瞪大了双眼,“什么,筠篮!他们竟然给你打过四海追杀令!”
白雪冷笑,“不然我怎会突然离开灵岩镇呢?”
玉成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吴俭,石用中,你们何以这样对付一个弱女子!当时她可是凡人啊!”
裴寂听说白雪竟被此二人打过四海追杀令,极是不忿,当即站出来,“夫人,如何处置这二人?”
白雪淡淡地,“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给他们两也分别打个吧,此二人也算有些功力,可以打个一万灵石。”
这二人听了早已吓得面色惨白,连连跪下磕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我二人知错了!夫人不要给我们打四海追杀令啊!”
白雪:“不过,世间一切都有因果,虽然你们的四海追杀令曾让我陷入绝境,可若不是你们的四海追杀令,我也不会这么快走出灵岩镇,改变命运。你们二人的四海追杀令我只布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此令自动解除。而一个时辰之内,就看你们各自的造化了。”
说罢,此二人被惨叫着打入红光,推入了远方大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