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热的唇若有似无触碰岳画绫白皙的耳上,声音低若呼吸,“猜猜看,咱们能不能射中那只山鸟?”
岳画绫身子僵住,仿佛受了蛊惑,下意识点头。
陈知毓握住她温软若无骨的手,调转弓箭方向,双眸似鹰隼,牢牢锁住那只山鸟,“如你所愿!”
羽箭应声而出,山鸟一头从树上栽下来。
岳画绫雀跃转头,“王爷,咱们射中了!您好厉害……”岳画绫声音卡在嗓子眼里,因离得太近,她连福王唇上冒出的短短青色胡茬都看得分明。
“我、我不是……”
她结结巴巴,脑子昏成浆糊一般,正欲挪动臀部后退。
陈知毓直接圈住她的细腰,目光灼灼盯着她轻颤如蝶翼的眼睫和微张的樱唇,她身上幽幽体香似是将二人笼罩在一方狭窄天地。
“本王哪里厉害?”
岳画绫近乎窒息,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咚咚咚如小鼓敲响的心跳声,又仿佛不是她的,“哪里都厉害……”
她声音轻颤,如呼吸吐出,湿热馨甜黏在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幽香黏腻缠绕他,一点一点收紧,直直侵入他的骨子里,仿佛那夜深人静时随着滚热浊白喷洒而出的绮梦。
“岳画绫。”
他突然张嘴在她白皙侧颈轻咬一口,研磨犬齿,发泄她留下的难耐燥意。
岳画绫彻底呆住,呆怔看着他,直到他松口,她思绪缓慢转动,“王爷,您咬我做什么?”
陈知毓抬手捧着她脸颊按揉,“做什么?你给本王的蜜桃香丸太甜,害得本王吃了牙痛,半夜痛醒。”
“本王咬你一口发泄,你不愿意?还是不满?”
不知为何,岳画绫竟暗松了口气,也不敢从他手下拯救自个无辜的脸,忙讪笑回道:“没有不满!王爷,下次我再给您做香丸,不加糖,行不行?”
“等你做出来,本王尝过再说。”陈知毓终于不舍松开她。
他动作利落地跳下凸起的石块,转身就走,“在这等着,本王去捡山鸟,马上回来!”
陈知毓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他垂眸瞥了眼腰下,抬手扯了扯衣摆,也掩饰不住,暗骂一声,“出息!”
岳画绫坐在山石上平复咚咚心跳,暗暗告诫自己清醒一点。
福王偶尔对她做出的举动,真得很容易让她多想,这不……差点又自作多情。
窝边草都啃不动,别说远在天边的月亮,高挂天际的太阳,好像触摸得到,实则离得遥远。岳画绫又陷入愁绪中。
陈知毓提着山鸟回来,见她在发呆,屈指轻敲了她脑袋一下,“走了!”
“哦、好!”岳画绫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她自小就会自个安慰自个,陈知毓伸手将她抱下来。
“本王这般扛着你出去,还是你自己走?”
岳画绫忙道:“王爷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向韶这窝边草还得再啃啃,实在硌牙,啃不动,再言放弃,不然这辈子嫁人真就无望了。
陈知毓一手提着山鸟,一手抓住她手腕,“走吧。”岳画绫挣了两下,他反而握得更紧,她遂由着他牵着走。
陈知毓故意绕到陡峭不平的乱石路,走了一段,见她安静跟着,虽走得勉强,但乖乖巧巧,一声不吭。
他走快,她就走快;他走慢,她就走慢。
岳画绫见他突然停下来,不解地看过去,“王爷,您怎么了?”
陈知毓看着她问,“脚疼吗?”
“不疼!”岳画绫不知他这是何意,山路通常难走,方才是她自告奋勇要跟进来打猎,总不好进来了,已经拖了后腿,还抱怨脚疼。
陈知毓深深看她一眼,转而绕到平缓些的那条道,“岳画绫,你若是不舒服,走不动,你要说出来。”
“你不说出来,别人怎么知道,你说是不是?”
“嗯?知道吗?纵是比赛,我们也是可以停下来休息的。”
岳画绫不言,人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从小到大,母亲面前她要听话懂事,时常还要安慰在父亲那里受气的母亲。
父亲面前,哭了只会得到冷眼和不耐烦。
岳棋雅哭了有糖吃,哥哥因为是唯一的嫡子,也能得到优待。她哭了是没有的。
沉默一瞬,她只是乖顺回答,“王爷说得是。”
陈知毓垂眸看着她低垂的脑袋,一截细白的颈似是不堪重负,“岳画绫,你脚是不是很疼?”
岳画绫轻轻点头。
陈知毓又问:“岳画绫,脚疼吗?抬起头回答本王。”
“疼……”岳画绫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头垂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