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突然闯入,她从宽大的校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接通。
“安全到家了吗?”乔裕然问。
她看了一眼程舒,他瞳孔不安地乱放,如同全身竖起尖刺的刺猬。
“到了。”她回。
“小宝。”
程舒发出声,在她没挂断电话之前,对上她的目光,嘴唇翕动发出细若蚊声的,低低喘、息。
“不要弄了……痛……”
耳垂红得发烫,膝盖磕在地上,肢体僵硬到极致,他感到羞耻,因而低下头咬住唇,细碎的、暧昧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泄出。
拙劣的模仿,也出于对昨晚撞破她和乔裕然亲昵的报复。
手机里传来欲言又止的人声:“你们……”
“不是你想的那样,”程琅回答,“先挂了,等会再打电话给你。”
程舒不敢看她,脸红了个透,她都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形容他。
“很幼稚。”程琅甩开他递上来的手,不打算和他继续待下去。
腿早就发麻,他慌乱地起身去拦住她。
“不要走,别走。”突然涌现的委屈让他眼眶再次模糊,终于忍不住在她面前放声哭出来。
她的后腰紧紧被他搂住。
看着那截洁白的手腕,她拿起,低头咬了下去。
程舒麻木到没有发出痛呼,而在她松口时,他忽略掉手腕上那个逐渐泛青的牙印,朝她吻去。
等到两人的舌尖都发麻,吻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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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音乐教室里有一台钢琴,文艺汇演的节目报上去以后,乔裕然被特别批准允许借用。
早读的时候,程琅身边空出个座位,下了课,班里搞大扫除,没轮到她,许薇苦兮兮地拿着抹布,认命地在擦讲台。
她走出教室,刚到门口就听见了流淌出来的钢琴声。
透过窗户,她看到乔裕然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的琴键上,脸上没有表情,五官英俊,气质出众,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不知道他曾经的学校是什么样,但应该是很好。
休息间隙,乔裕然发现了那道站在窗外的身影。
程琅走了进去。
她坐在长凳上,好奇地按着琴键问:“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
乔裕然:“肖邦的f小调第二钢琴协奏曲。”
程琅听得云里雾里,“好长的名字。”
手背覆上来他的手指。
“想学吗?我教你。”
“不用了。”她把手缩了回来,这种有钱人的高雅的兴趣爱好不适合她。
他心不在焉,不小心按到琴键,发出一道沉重的“咚”声。
话锋突转:“我可能要去国外。”
程琅感觉意外:“国外……为什么?”
“我的分数在国内上不了顶尖的大学,他觉得丢脸吧。”乔裕然解释,接着目光转向她,“你想我留下吗?”
“我不知道。”她心里虽然可惜,但也左右不了他的人生,好在那些积攒下来的补课费足够她念完大学。
他其实早做好决定,说出来不过是希望听到她的回答。
“我不会去。”他态度坚定,神色漠然,“我不可能永远按他的想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