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瓶子往柜角磕,瓶盖打开了,她迫不及待地接过来尝了口,淡淡的苦涩,比起酒更像微苦的汽水。
观察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他知道她喝不惯,他也不喜欢喝酒,更别提这种,加上色素与香精,用廉价的酒精勾兑的。
“感觉不适合我,给你喝吧。”她觉得不如喝汽水。
他毫不犹豫地接过来。
喝得很急,整瓶酒下肚,脸泛起红。
“咳咳……”接收到她的目光,乔裕然趁机朝她怀里倒去。
“我好像有点醉了。”
“……”
装醉的后果是他自作自受,不经意间再度窥见她的恶劣。
那些手法像是从别人身上学来,熟练又顽皮,仿佛他是灯光下的一块白肉,任人宰割。
身体的反应痛苦或是愉悦,都不得不咬紧牙关,把声音憋回嘴里,因为此刻他是一个喝醉后装睡的人。
程琅记得有个词,叫水、煎。
撒谎的小孩要被打屁股,他的惩罚像是在湍急水流之上堵塞堤坝,无论多么波涛汹涌,最后都被阻挡。
手机铃声又响起。
乔裕然感受到她手指的离去,传来的声音让他神经紧绷。
她接通了电话。
“你想干嘛,程舒……”
他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无数的光线涌进瞳孔,出现发白的墙壁以及她模糊的身影。
她一边用指尖轻弹,一边回着程舒的话。
“想知道我在干什么,你确定吗?”
他紧急地闭上眼,睫毛却颤动了两下,徘徊在崩溃的边缘,哪怕是蝴蝶扇动翅膀的力度,也足以令他溃败。
只是指甲,他就已经难以控制自己。
声音急促,电话也被立马挂断。
但她还没结束,失控的感觉顷刻间席卷他的全身,睁开眼,被她用力地捂住嘴。
程琅早知道他在装睡,也不相信他酒量差到那种地步。
“嘘,”她说,“发出声音会被隔壁听见。”
“嗯……”
从未有过的放纵时刻,额头上冒出细汗,在她失手将指甲掐进肉里时,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喉结滑下。
他看到她嘴角狡黠的笑意,淡粉的唇,微弯的弧度,但很快收敛起来,变得无辜。
从一开始她就是这样。
天亮去还房卡,顺便结清拆封的商品费用,报身份证号的时候两人都已成年,老板却还是投来诡异的眼神。
等到走远,程琅听见老板的嘀咕声。
“现在的学生哦……”
她拉住乔裕然的手,快步离开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