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点点头觉得时日不早自己也该回去了,离开前嘱咐冬含一定要把药煎好再看着萧吟秋亲口喝下去“你们家姑娘是个死心眼,你得多为她考虑着,这孩子碰上其他事还好,可遇上她父母双亲的事她就是不肯罢休。”
冬含使劲点头笑着说是“老太太您也多当心自己的身子,姑娘也是怕您年纪大了,要是真干些出格的事情,怕您承受不住”老太太何尝不知道她有这个心思,只是现在他们萧氏一族没落也就仅剩她这一个血脉,如果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思前想后,下了黄泉他不仅没脸面对老头子就算是自己儿子媳妇儿也难得见。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性子但我现在也大概摸清了些,我只告诉你不必管我的,她要做什么便让她做去,我知道她听不进去这句话所以得要你多帮她”老太太对这个从未在膝下抚养孝顺的孙女儿只是一味的疼惜,现在也只希望她平平安安地过一生。
门口国公府的马车早已经套好就等候着老太太回去,云琴的丫鬟前在门口偷偷摸摸的细看,这国公府的马车当真富贵,那马车顶子上都是描金绘彩的,折柳暗暗吃惊,从前只听说过国公府是勋贵人家,只是不曾想这出行的马车也如此华贵。
在干活的女使远远地就看见折柳站在那里看外面,还走过去问“折柳姐姐看什么呢?”折柳被吓了一激灵,回头一看只是个小丫头片子就放下戒心来“没什么只是方才看到老太太出去了想看看国公府的马车和我们府里的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云琴说的有些心虚可也还是强装镇定,仿佛若无其事地问那女使一嘴“你在这里干什么?”女使举起手中的木桶说是要去后院打水,只是刚出门来就看见了云琴在门口站着。
云琴应了一声气定神闲的回去继续做差事,云琴还是一如既往的抱着小公子不松手“我的儿啊,你要快些长大,给为娘的争口气,让隔壁院不会下蛋的母鸡看看什么是读书人家”
折柳一进去就听见云琴在说些腌臜话,可也只是表面若无其事,背地里已经骂了好些次,折柳心想“你要是想出人头地还不定要等多少年,等着你儿子登科一举状元及第,人家国公府也是照样气派的,虽不说有实权但至少富贵”
云琴见她进来就在旁边站着,什么也不做有些不顺眼“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去把小公子的衣服拿出来熨一熨”这生了儿子后云琴每一日都把儿子的东西拿出来清点一遍,要是这个放久了有些味道就拿去洗了,若是不贵的直接换了。
也是不厌其烦地重复做这些事情,可自己不烦旁人就烦了,只是都是丫鬟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去乖乖的把这件事情办好。
折柳将衣物拿出去洗,本来这件事情是用不找自己动手的,可自从浅碧死后,折柳就经常派着去做其他事情,一双手早已经折磨的不成样子,可他也实在不愿意回到那屋里去呆,看着云琴总能想起她当日嗜血的模样,心里一阵后怕。
现在冬日里屋里铺着厚厚的灰色羊绒毡毯,地龙也不断地传来热气,整屋子里就像春天一样,萧吟秋也不愿意多走动,只盼着雪快些下,下完了春天就到了。
高玄一路风尘仆仆从外头赶来,娴熟的进了萧吟秋的屋子,进来时斗篷上还沾着雪,萧吟秋愣是一眼都没看,只自顾自的看着手里拿着得闲话本子。
不知从何时喜欢看的,只晓得没有了就去找县主要,冬含使了个眼色,一个女使立马上前将高玄的斗篷脱掉然后拿到炭盆那边去烤干。
高玄见屋里的女使还识趣,就走上前坐下了,屋中的窗户并没有关严实,还能依稀窥见窗外的天光,现在天还没黑下来,高玄左看右看找不到话题,只能干等着萧吟秋放下书后。
可屋内沉静了许久,耳边只有炭盆滋滋作响和外头北风呼啸的声音,高玄终是忍不住开口说话了“你这屋里可还缺什么物件?”萧吟秋没说话,只是摇头。
外头传来婆子禀报的声音说让大娘子快些去落樱阁拜见老夫人“老夫人有些妇人体己话要对大娘子说”萧吟秋听到之后立马起身,冬含转身去木架子上将斗篷取下来给萧吟秋穿上。
打开门后婆子才看见主君竟然也在里面“主君打扰了,老夫人让我来请大娘子过去一趟”高玄神色尴尬的点点头,他非不信了,他今日就要在这儿等萧吟秋回来。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两月有余不能再拖了,再如何说两人也不能和离,总是要过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