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闻笛直觉有些古怪,左手背在身后:“来者何人?”
对方不答,又持剑扑了过来,薛闻笛左手甩出一张灵符,符文显形,将他层层锁住。
剑客顿时不动了。
“鬼吗?”
薛闻笛不解,就在此时,又有一人匆匆赶至,薛闻笛还以为是这剑客的帮手,可来人见到此种情形,只长舒一口气:“谢过这位兄台。”
“不谢。”薛闻笛颔首,那人眼神一瞥,见到躺在地上的孙雪华和李见尘,便要上前一探究竟,被薛闻笛拦下。
双方眼神交汇,彼此之间似乎都有些困惑。
“在下锁春谷薛闻笛,不知阁下上前所为何事?”
来人一听他的名字,愣了愣,单手握拳,道:“是谢某唐突了。”
薛闻笛正要说些什么,又见两个人跑了过来。
“哟,今天是什么老朋友碰面的好日子吗?”
最先出声的是栾易山,他还是端着那副看谁都不爽的姿态,薛闻笛听了,笑笑:“栾兄,好久不见。”
“担不起,担不起。”栾易山见到这东一个西一个的都不省人事,只觉得头疼,扶着额头,半天没吭声。尹晓棠见了薛闻笛,却十分欣喜,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意思大喊大叫,只敢压低声音,小声说着:“薛前辈。”
“尹姑娘,别来无恙。”薛闻笛也是高兴,尹晓棠摇摇头,再往那头看,又是满脸忧心,薛闻笛宽慰道:“小雪暂且无事,让他先睡一会儿吧。”
“你准备带他们去哪儿?”
栾易山是个明眼人,见到这种情景,自然能猜到是怎么回事,薛闻笛只说不方便透露,希望他能体谅。
“不用我体谅,我本来也没兴趣。”栾易山一听就知道他们可能会去哪儿,便没问,只有尹晓棠傻乎乎地说:“薛前辈,你可要治好孙前辈,他应该受了不小的伤。”
“嗯。”薛闻笛点点头,又看向栾易山,正要抱拳行礼,对方就嗤笑一声:“要走赶紧走吧,少一个人,就是少一张嘴,我还省了心呢。”
薛闻笛听了,嘴巴一张,刚要开口,又被栾易山打断:“你救的那些人全在岸上了,都还没醒,要走赶紧走,免得被人发现,事情闹大了,可就不好走了。”
薛闻笛还要说话,栾易山就睨了他一眼:“那个倒在地上的狐狸精,叫李见尘,是听海崖的人,他有两个属下,都是蒙着眼睛的,我要把他们都带回五柳山庄,你不要多问,专心照顾孙掌门和李见尘就行。等你们那边稳定下来,若有需要,再传书于我。”
“嗯,多谢。”薛闻笛终于能向他致谢了,尹晓棠听得似懂非懂,可见了栾易山那斩钉截铁的模样,又不敢乱说话,只好选择沉默。
栾易山又抓住某人:“介绍一下,这位是谢照卿。”
“谢兄。”薛闻笛不认识这人,便十分礼貌地行了个礼,谢照卿对他也是客气:“薛兄。”
“你还真要叫他一声薛兄呢。”栾易山笑笑,话里有话,谢照卿咬牙:“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要是哑巴,你们就全都完蛋。”栾易山轻叹,“那就先这样,咱们解散吧,哦对,回头薛兄若是回了岁寒峰,就请代我们向各位师弟问好。”
“栾易山,谢照卿,尹晓棠。”
他挨个儿点了遍名字,促狭不已。
薛闻笛没有听出其中深意,点头道:“好。”
谢照卿裹紧身上的披风,左手搭在右肩上,朝他微微颔首:“就请薛兄代谢某,向傅师弟和张师弟问好。”
“好,薛某一定带到。”
言罢,薛闻笛便就地画了个传送阵,带着孙雪华和李见尘一同离开了。
“走,我们要去善后了。”栾易山大手一挥,抬脚便走,尹晓棠急急忙忙跟在他身后:“栾前辈,孙前辈他不会有事吧?”
“除非他自己道心崩坏,否则,谁能耐他何?”栾易山大笑,“你就不要操心了,吉人自有天相。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收拾这里的残局吧。”
“啊?”尹晓棠一脸苦恼,秀气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真的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栾易山不语,只仰头看向天空,一望无际的苍穹之下,一缕日光已经穿透云层,洒向了浩荡江面。
“数见风雨,太阳不还是高悬天际吗?”栾易山轻笑,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