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初和岑二少打完确实没什么力气,便借剑修的力起来。站好后对剑修行一礼,道:“多谢道友相助,敢问道友名号?”
站好后,他也得以看清剑修的面容。算不上第一等的好容貌,但气质干净五官俊朗,留着修士中最常见的中分长刘海,脑后的长发以一根造型简单的簪子束起。脊背笔直,举手投足不急不缓,仪态优雅,看着像是什么修仙世家出来的。
月天清有名无号,笑道:“不必多谢。在下零州月天清,叫我太清就好。你刚才有没有受伤?”
“感谢道友关心,在下无碍。唤我岑初便好。”
而后岑初看见月天清背后跳下一道黑影,顺眼看去——是一个黑衣剑修,长长的黑发微微有些卷,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三七分刘海,脸边的鬓发左边比右边多一些,正常来说这会显得面部不平衡,但是这发型长在他脸上倒是有一种微妙的平衡感。剑修神情冷淡疏远还带着一丝厌恶,不似月天清好亲近。
月天清也听见风随肆跳下来,扫了他一眼。风随肆看见两人手拉在一处,心里不痛快。
岑初看不知道这黑衣剑修是敌是友,向月天清问道:“敢问这位是?”
月天清和风随肆对视几秒,不知道风随肆为何冷脸,试着顺毛摸:“是我朋友随肆。小肆,处理一下这个人。”
风随肆撇嘴,直接走向岑二少,把人从地上拽起来。
月天清见他不说话,为他解释:“他不善言辞,但是人很好。”
岑初感觉这随肆不是个好相处的,便没开口自讨没趣,只打了个招呼作罢。
风随肆秉着“垃圾不挡路”的原则将岑二少扔在路边。风随肆处理得如此随意,月天清也没说什么。他不知道风随肆为什么不高兴,秉承“少说少错”的原则不再管他,转头去问岑初:“你有队友吗?”
“有,但我打算不和他们会合了。他们都是我二哥……岑玄的朋友。”
“那你还要继续比赛么?”
岑初有点尴尬。月天清继续道:“如果你要继续比赛,可以和我们一路,我们也和队友走散了,可以一路做个伴。”
岑初万分感激,他知道月天清和随肆其实不差他这一个队友。
风随肆:【我没答应啊。】
月天清:【怎么不高兴,我还没发火呢。】他指的是刚才风随肆拦着他的动作。
风随肆:【……别拉他的手。】
月天清:【……你进秘境前吃的面里到底放了多少醋?】
风随肆正要说“你不知道我吃面一向不放醋?”,忽而明白了他的意思,怒道:“月天清!”
月天清扭头一笑。
两人准备去找月空落和渺琴音。岑初看见他们的地图,这才知道地图会显示队友的位置,转身把岑玄乾坤袋里的地图拿走了。
三人一路,向秘境中心的古战场出发。
在经历了半个月天昏地暗的日子后,流沙秘境终于迎来骄阳。吐出一口浊气的同时,许多参赛者都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事就快要发生了。
外界,封号大会。
封号大会会长笑眯眯地透过宝镜看比赛,“快要结束啰……”
玉州某家客栈。
东方了了:“我都说啦,不要看这么久,到你女儿表现的时候你却累了吧。”
南宫华把宝镜塞到她怀里,“你帮我看着。”说罢去睡觉了。
“喂!”东方了了嘟嘴,随后气鼓鼓看起比赛来。何鼎和南宫镜一起飞向古战场,她看了一刻钟便看不下去了,不知不觉又去看起一个俊俏的小剑修。
崇德门在零州设立的报名测试点。
“掌门,最近报名的人已经很少了,我们要关掉这里么?”
纪聊群看向远方低垂灰暗的天穹,“不。直到门里终选开始,再结束报名。十年一次,不是所有修仙者都可以等十年。”
“是。”
温府。
温辞坐在自己屋内看书,忽而一阵清风吹过,窗外万物摇曳,风/情迷眼。温辞被勾了心神,缓缓走到窗前。他看着窗外的醉酒蓝天,勃然老树,无忧鸟雀,歆羡了。
他忍不住低声喃喃道:
“君子之道,于众也。
“小人之道,于己也。
“吾何道何归……”
天地众生寂寂,无人答他。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温辞沉沉叹息了一声。
流沙秘境,古战场遗迹。
古战场的鬼魂引来密密叠叠的黑云,将这一块土地的光线夺取。这里没有黄沙,只有红黑色的沙子和白色的骨头。只要降落到地面,双脚便只有血沙和尸骨可以踩踏。
这里视野开阔,是个打硬仗的地方。
何鼎带着南宫镜在这里找了好几天,看见地图上显示着巨大的绿圆,备注“魔”字,但就是找不到魔在哪里,有点烦躁。
南宫镜安慰他,并让他小心因为烦躁被魔侵入。但何鼎的烦躁不仅来源于找不到魔,还来源于其他参赛者。
不知道其他参赛者一个个得了什么消息,这几天正向这里聚集。有人散布出完整的比赛规则和扣分条件,许多人都想博一把,拿到魔的八千绿珠。何鼎觉得这些人不可理喻,明明没本事斩魔还来碰运气,还叫魔的诡计得逞,爆发了好几次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