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就算真的喜欢月天清又怎么样呢。
月天清这么好的人,喜欢喜欢怎么了?
风随肆起身去抓月天清。
月天清笑着跑远。
几日后,一位老妇人敲开月家的门,但她不是为了请月家帮忙降妖除魔。
她找到月咏和月空落,先是和月咏客套好一番,把月空落夸赞得天上有地上无。月空落有些迷茫地默默听着。
在她在月家待的最后几分钟,她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小女不过一天赋普通的凡人,不可修炼,如何配得上令郎呢?就是有些许姿色,十年过去,二十年过去,小女容颜不再,令郎贵为仙人,依旧容貌如初、仙途坦荡,何愁找不到更好的?”
这便是亲自上门拒绝月空落了。
月空落像一尊雕像一样站了许久,才问:“她也这么觉得?”
老妇人道:“她已另寻良人。”
月咏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拍了拍月空落的肩。
老妇人走后,月空落泪如泉涌,月天清和风随肆都安慰他。只是安慰得很无力,月空落反而哭得更厉害。
幸得月空落很快就恢复正常,不再提那位姑娘。
一个月后,六月廿一,风随肆及冠。
风随肆的字早在许多年前便由他爹取好了,不需要多处理什么。但在风随肆的冠礼上,月咏却顺便给月天清起字太清。
看着月天清疑惑的眼,月咏笑着说道:“可能以后你正式及冠那一天,恰巧不在家,我就提前给你起了吧。”
就在风随肆二十岁生辰后的第一天,月空落月天清风随肆三人便被月咏赶出月府。
当天夜里,月咏去孩子们的院子转了一圈。
回到自己的小院,他开了一坛好酒,在风愉的排位前放上一杯。
月咏砸一口酒,“孩子们大啦,不能总是待在家里,得出去长点见识。我差点没舍得让他们走。尤其是天儿,灵技还是不能用。我们为他铸的剑也不算顶尖,真担心他在外面遇到什么事。
“你们那会儿怎么忍心丢下风风的?我光是看着我家两个小家伙出去,都难舍得厉害,你们还忍心直接离开。
“唉,为什么同为音修,四方天的南宫家族的权势便比月家大那么多呢?希望阿空可以尽他所能,安全行动。”
茉莉抖动一下,清香铺开。夜色和往常一样动人。
……
某处不为人知的地方。
黑暗、潮湿、时而松软又在绝大多数时候沉重的土壤,让人窒息。周围除了她的喘息和刀砸到松软物体里的沉闷之声,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时间在这重复单调的声音里拖长调子,每一次声音响起,她都忍不住暗问,又过了多久了?时间没有给她任何回答,也平等公正地没有给任何人回答。
周围安静得可怕,就像是神在静悄悄地看她的笑话,看她如何努力,又是如何走错了路。
她知道她可能被困死在这里,但她不愿转身。
一个月前,她从地球穿越到这个世界。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爱好写点诗文,是个文艺青年。一朝穿越,手里没有任何技能,脑中也没有所谓的系统可以依靠。
如此也罢,凑合凑合也可以继续活。
但这个世界土地贫瘠,一年只下几滴雨。天公不行好事,人们缺乏粮食。到处是烧杀抢掠,人心险恶。
她真的受不了。
听闻此世界上方还有一界,乃是安宁逍遥的仙州,她听了一个老人告诉她的办法,决定去往仙州。
挖了不知道多久,她又累又饿,但她根本不敢停歇。
突然,她感觉土壤变轻了!
武静重新提起力气,继续挖。
晏历1019年四月的某一个黎明雨夜。
八十一州,玉州主城郊外小树林。
黎明将至,天色昏暗。雨淅淅沥沥地下,树木花草静静立在雨中,肃穆仰望,感谢神的馈赠。
突然,伴随着“扑”的一声,一只手从树后黑暗角落的泥土里伸出来。接着是下一只手,一颗头,一双肩……直到整个身体都从泥土里出来。
她不断地、贪婪地吮吸雨中湿润的空气,然后闭眼享受这肃穆的雨声,发出一声忍不住的、欣喜的“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仙州!
武静从泥里拔/出她的刀,带着满身泥水,向着远处树林的边缘——那光亮发出的地方奔去。
直到很多年后她还记得那新鲜的、清晰的触感。她也记得,她是在那里,告诉一个什么人:
“我叫……无静有凡!”
她不记得她为什么给自己起这个名字了,反正那是一切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