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和身上全是汗。

那不是他在书中第一次杀人，他是反派，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他都做过。

最后一死已是必然。

但是每每想起他都会有不甘心的感觉。

秦灼刚刚被池礼抓着的衣服上留下了被汗浸湿的手指印。

“做噩梦了？”

池礼回过神点点头。

林若蓓站在公交车的后门口喊道：“走了，该下车了。”

秦灼拿出纸巾，池礼擦了擦汗才跟着下去。

他跟着人群走在最后，脑子里全都是刚刚做梦的场景。

秦灼专门为他释放了信息素，边安抚边说：“别担心，都过去了。”

这个身份的原主人确实经历了很多悲惨遭遇，秦灼大概以为他梦到了原主人被欺负时候的事情。

实际上他对原主人的这些事情知之甚少，他有他自己的ptsd。

卞时意算是细心，看到池礼不对劲，专门放慢了脚步问：“你没事吧？”

池礼的眼神还有点空洞，他摇摇头，“没事，睡迷糊了。”

音乐节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始，几个人在江边的小吃街找了一家烧烤店吃烧烤。

因为有音乐节今天江边的人非常多。

几个人等了十多分钟才等到一张桌子。

旁边那张桌子有个大叔自己拉着音响拿着话筒在唱歌。

“红尘呀滚滚迟迟呀情深聚散终有时——”

池礼被吵的头疼，他感觉脑子要炸了。

林有志跟其他人在哄闹着点菜。

周边没有一个地方是安静的。

“其实每次见你我也着迷”

“无奈你我各有角色范围”

刘德华的歌声先进入他的耳朵，池礼感觉有人给自己戴上了耳机。

一只耳机戴在他的耳朵上，另一只在秦灼的耳朵上。

歌曲是刘德华的《暗里着迷》

池礼转头看向秦灼，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跳停滞了，昏黄的灯光洒在秦灼周围，秦灼的看起来温和又带着点懒洋洋的散劲。

秦灼问：“要换歌吗？”

池礼摇摇头。

温柔的音乐在嘈杂的世界给他构建了独属于他的一小块安静的地方。

忽然有几个人站在他们眼前。

池礼抬头看过去。

是池乐奕跟几个他的朋友。

池乐奕的视线在秦灼身上盯着就没有移开过。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说：“没有地方了，能拼桌吗？”

林若蓓虽然以前骂过池礼，但是也没觉得池乐奕好到哪儿去。

她瞥了池乐奕一眼，说：“不能。”

旁边其他人觉得气氛不对打圆场，“蓓姐，这个时间点确实不好等，要不还是一起拼桌吧。”

池乐奕看着秦灼乖乖地说：“对啊对啊，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认识认识就熟悉了。”

林若蓓非常犀利，“谁要跟你熟悉？”

池乐奕知道林若蓓就是这种爆炸性格，他没理，继续盯着秦灼说：“我们能坐这里吗？”

他说完作势就要坐下，这才注意到池礼跟秦灼戴的是同一副耳机。

池礼身体不舒服，看到是他后再没给他一个视线。

秦灼抬头看向池乐奕，“不好意思，我朋友喜欢安静一点的氛围，拼桌人太多了会吵。”

一句我朋友就把界限划分清楚了，池乐奕有点委屈，依旧说：“我们会安静的。”

林若蓓直接赶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啊？”

池乐奕恶狠狠地看了池礼一眼带着自己那帮人走了。

见池乐奕脸色不好有人恭维道：“林若蓓他们向来这样，大小姐脾气，不跟他们坐一起正好。”

“就是，那桌上那个池礼，看着呆呆的，装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池乐奕脸上虽然挂不住但是依旧装道：“今晚音乐节有个叫下一秒的乐队，他们是霞城大学的学长组建的，里面的主唱跟我关系很好，他们现在估计在聆听小酒馆团建，我们可以过去找他们。”

“哇，小奕你还认识乐队的人啊！”

“下一秒乐队好火的，他们的票也很难抢，听说他们的第一场音乐会就是在江边的地下通道办的，他们今天能来这个音乐节完全是因为这份情怀。”

池乐奕喜欢这种被大家围捧的感觉，他说：“对啊，他们的票特别难抢，下次你们想看可以跟我说。”

“小奕你也太好了吧。”

*

林有志不仅点了一大堆菜品，还要了一扎啤酒。

江边的舞台开始放躁动的重金属音乐。

林若蓓给每个人分了一听啤酒。

池礼打开刚要喝，秦灼拿过去先喝了一口。

池礼：“......”

池礼没理他这种抢酒的行为，安静了一会儿他觉得好多了把耳机摘下来。

其他人看到俩人这儿暗搓搓的小动作说：“欸，好不容易出来玩，学霸别管这么严啊！”

池礼毫不在意拿过秦灼手中的酒仰头灌了两口。

秦灼刚想上手制止，池礼朝他挑了下眉，然后又举着酒瓶喝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