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方洋沛打断徐晨露的话,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酷,“我早就说过他就是那个王先生。”
徐晨露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对她的话很不满意,“你这只是在马后炮吧。”
她这个样子让徐晨露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她把自己气得有苦说不出的场景。
“不,我只是觉得太浪费时间了。”方洋沛皱着眉,油盐不进。
“查案子本来就很费时间,像你那样根据感觉来走才是不可取的。”徐晨露很生气,她和自己合作搭档了这么久,难道还不清楚办案子的流程吗?
眼前这个脑袋上缠绕着绷带的人,是不是因为被撞到脑袋所以才性情大变呢?徐晨露在脑海里为她找到一个好理由。
方洋沛直直地看过来,有些绝望地说:“没有时间了,我一住院,又浪费了几天时间。”
原来她是在自责。
“不,这不能叫浪费,”徐晨露把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受伤不是你的本意,而且你修养的时候,我也没有停下来。”
徐晨露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一边说:“巨峰搞的那个医疗项目的开幕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会想办法见到他们的高层。”
“……怎么见?”
“还没有想好,但是,”徐晨露脑海里浮现出她妈妈的脸,说:“我会想办法的。”
徐晨露坐在自己身前,她手掌拍动时让她身上的衣服摇曳,更显她的憔悴。
方洋沛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喃喃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足够小声,可是徐晨露还是听到了。
“才过去没有到二十四小时,你就忘记了吗?”手下方洋沛的脑袋想要离开,徐晨露按住不让她走。
“我说了喜欢你,想你做我女朋友,”
方洋沛没再想抬头了,也许她认为把脸藏起来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徐晨露继续说:“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在很认真地对待这个案子,你是案子的当事人,所以我会时时刻刻关注你。”
“如果你觉得我的关注对你造成困扰了,一定要告诉我。”
方洋沛听出了徐晨露话中的忧伤,按在自己脑袋上的力道消失了,她抬起头,看见暖黄的灯光下,徐晨露仍在望着她,眼神中带着哀伤。
徐晨露这次没有再哭了。
可她实在坚持不住,睫毛颤动,低下头躲开了方洋沛的视线,红晕爬上她白皙的脸颊。
真是令人怜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感受到她抓着自己肩膀的越来越用力的手,方洋沛这样想。
听说爱情只是一场短暂的欢愉,与其这样纠结着让她郁郁寡欢,不如……
“我没有谈过恋爱,谈恋爱会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吗?”她问。
徐晨露羞于回答这个问题。
方洋沛继续说:“可是只要有相遇,就会有离别。”
徐晨露觉得她傻傻的,看待问题有点绝对,却很真诚,徐晨露回答她:“但我觉得,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徐晨露用手抚上方洋沛头上的绷带,说道:“就好像每个人都会死去,可是我们却都很努力地活着。”
话音未落,方洋沛突然抱住了她,徐晨露被她抱过来的力道冲撞了一下,身体一阵踉跄。
两种不一样的体温因为靠得极近而彼此交融。
徐晨露也将她紧紧抱住。
“如果和我在一起,你会快乐吗?”方洋沛的声音通过两人身体的接触传导过来,徐晨露感受到两个人胸腔的震荡,同样剧烈。
方洋沛像一个在问十万个为什么的孩童,一定要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嗯。”她害羞地回答。
“那,”徐晨露贴近方洋沛嘴边的那只耳朵不自觉地变得敏感,她清晰地听到方洋沛这样说:“和我在一起吧。”
“好。”
已经分不清心中是震撼还是狂喜,心在胸腔里愈震愈烈,她只能紧紧抱住身前的人,才能抑制住身体不自然的抖动。
滚烫的体温被揉进拥抱里,方洋沛被她搂得很痛,即使这样,两人却默契地没有放开手
方洋沛闭上眼睛,痛苦地享受着第一次温存。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