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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在落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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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在岁月轮转了上百年后,建立巫师巢群——法无——的巫师也是三位,她们依次是没有姓氏的银器,杜鲁门和赫尔南迪斯家族最末裔的赫尔南迪斯,以及没有故土的托卡尔丘克。她们完成了与群鸟的承诺,并赢来了巫师的庇护所,后来的巫师们得以繁衍生息,可以说,她们是后来所有巫师共同的母亲。

如若真的要谈论,那巫师和数字三的故事可实在是太多了——受猎巫者迫害的三人,由无形之女传授的三技艺,为探寻真知而剖离自己一部分肉身的三人……这些历史难以被草草地概括,因此还是将其放在之后的故事中娓娓道来吧。

四、巫师的学派

自法无创立后,巫师们通过各种方式在此聚集:有小部分巫师是自发前来的,有一部分巫师是由其它巫师带来的,也有部分巫师是在此出生的。简而言之,久而久之,在法无诞生的二百年后,它便成为了这片土地上最大的巫师聚集地。聚集在一起的巫师们和人们一样,她们耕种狩猎、清扫劳作,和常人不同的是,在生活外,巫师们将自己极大的一部分时间都投入到了修习自身学派的巫术上。

虽然早期巫师们并没有察觉这一事实,但巫师学派这一概念确实是随着巫师的出现而诞生的。当太古的三位巫师在草木间相遇时,学派的概念便开始萌芽:这三名一齐走上游历之旅的巫师分别对应了一项巫术施展的奥义,同时也在她们所不知晓的时候奠定了巫师三大学派的基础。在此之后,这三位远古巫师的后代——她们三人收养了一位弃婴,其名为穆里尔,后人称其为“三代之师”——后来也收养了一位在荒野间流浪的狼孩,其被称之为列莫宁娜。这天生的巫师在与狼共生的日子里通过巫术变作石块以抵御野兽的追捕,这种和过往所有的巫术都截然不同的把戏成为了一项崭新的分支,形变的派系就如此出现了。

时至今日,法无共有十三个学派,除去三大学派外,剩余的十个学派依照出现的先后顺序排列分别是形变、预言、召唤、援祷、通灵、死逝、警示、阵法、接缝和异学派。在这十个小学派中,召唤学派中的巫师数量最少,异学派的巫师最多。召唤学派巫师少的原因在于,这一学派是所有巫师公认的最为需要天赋的学派。那些天生便了然如何召唤非人存在的巫师曾经详细地记录自己的巫术,但没有召唤天赋的巫师们绝无可能使用一星半点她们的能力,无论这些巫师在其它学派中已经达到了如何超然的地位和学识。而命运也是公平的,召唤学派的巫术无法被其它任何人学去,召唤学派的巫师们也无法学习其它学派的巫术。虽然召唤学派的学习有着如此这般严峻的桎梏,但一直以来召唤学派都未曾断绝:不知为何,召唤学派的巫师们脑海中除了有着那仅有的却也可以算是无限大的召唤巫术外,同时也留存着法无的所在地,她们会在极其年幼的时候便驱使着自己的召唤物前来法无,前来传承召唤学派的席位。但通常百年间能出现的召唤学派的巫师只会有一个,有时索性二百年才前来一位。召唤学派的巫师们总会在某个巫师们思考是否要放弃这一学派的传承时自行归巢,因此,虽然召唤学派的人少到导师和学生是同一人、传承和断送学派的人有着同个姓名,法无依旧留存着召唤巫师们的位置,直至今日都是如此。

而异学派则与召唤学派无论是在人数还是在招募学徒的方式上都赫然相反,又或者说,异学派和所有学派都截然不同——异学派实质上是许多小且无法被称之为学派的巫术分支的结合。异学派中的每个人都各自为营,她们努力专研着自身已知巫术的内核,试图叫它们萌芽,叫它们生长成其它学派那般茂盛的模样。但事到如今,异学派中仍然未曾诞生过能够冠以学派之名的浩瀚巫术集合体。巫师们依旧保持着三大学派、九小学派、一异学派的传统分割,几百年来一如既往。

思考再三,还是叫关于巫师学派的介绍就在此停止吧。毕竟随着故事的发生,它们将在故事中轮番亮相,因此何必大张旗鼓地介绍呢。它们终会在接下来的笔录中被更深入、更全面地提及,在此一股脑地将所有细枝末节都拿出来草草展示只会让读者的思绪疲惫不堪。

五、巫神

所有巫师们都心知肚明却又缄默不言的一件事是,巫神实质是个人造的概念,它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无法做出回应的影子而已。即便如此,依旧有许多巫师在无望时、欣喜时高呼巫神的名号,毕竟如今巫神的名号早已成为了被希望存在的现实。巫师们需要巫神,需要一个寄托——祂的出生也是源于如此简单的渴望。

巫神的诞生是场彻头彻尾的自欺欺人。名叫秋野滩的巫师在成为巫师前在普通人的教堂中当过多年的杂工,她因此醉心于救助他人,尤其是那些年幼的、染了病的孩童。面对那些与病魔苦斗的学徒,秋野滩除了照料她们外还会为她们祷告。可身为巫师的秋野滩已背叛了普世意义上的所有神明,为找寻自己心灵的栖所,秋野滩只好为自己杜撰一位圣灵。在安抚、治疗病患的间隙里,秋野滩时常会对自己想象的神灵倾诉自己的祈愿。年纪稍大的巫师们都知道秋野滩的行为仅仅只是在渴求心灵上的慰藉,但那些年幼的、还难以分出真实和虚假的学徒们则天真地以为确实有这么一个照拂巫师的神灵存在着。久而久之,即便这些孩童们知晓了巫神的真相,巫神这一存在、这一概念还是在法无中以一种全知全能的寂静归处的形象留存着。

巫师们不常正式地对着巫神祷告。于普通人而言,神明或许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信仰,对于巫师们来说,巫神仅仅只是她们用于对话的事物。任何东西都可以是巫师的神明:一片模样格外标准的树叶、一个模糊的人影;祂可以是密林里的一只野鸟,也可以是内心一个毫无含义的空洞。巫神仅仅只是一个被杜撰出的、叫人不至于孤身一人地陷入彷徨的守护者,它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尚未出生却又早早腐烂。当你听到巫师们疾呼“巫神啊”的时候,不必惶恐,也不必肃穆,她们并非是在呼喊一个需要庄重以待的神明,她们更有可能所呼唤的,是自己所欠缺的、自己所深埋的一部分虚影。

再一次重申——此书的撰书者并不是个巫师,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所记录的故事的十之八九都是由我的檐下好友“不戮之徒”萨门口述的,她是一位真正智慧的巫师、传奇的经历者,她将巫师的往事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传给了我,如今我将写下它们。而故事剩下的十之一二,则是我翻阅萨门留下的各种巫师书籍时发现并加入其中的:巫师对于巫术的记录极其详尽,其字里行间带着历史的硝烟,所以许多故事的细枝末节都能因此有迹可循。那些在流传中未被提及的历史就这样被史诗自己所充满了,一切都恰到好处地如同夏至日的月光。

这便是这本书的由来。接下来的故事或许要说上太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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