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查仔细了吗?那药的味道和玉兰很像。”柳月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旁边的谢殊云依旧不为所动。
“柳小姐,我们真的找不到。”衙役无奈,表示心有余而力不足。
“求你了,谢大人,让我自己去查吧。”柳月容转头看向谢殊云,求他放人。
“你的脚不疼了?”男人瞥了眼她的脚,语气冷冷看不出情绪。
“那当然,这可是我自己的脚,不信我跳给你看!”说着她起身就要展示,谢殊云连忙上前按住。
不怪他操心,昨晚柳月容扮鬼逼供成功,得意忘形的厉害,回去的路上又蹦又跳,一不小心崴了脚。
疼得哇哇大叫,还是谢殊云亲自背回去看的大夫。
“查案可以,我得盯着你。”谢殊云也想到得柳月容亲自出马,但她粗心大意,让人无法放心。
“自然自然,那我们走吧。”见她傻笑,谢殊云也无奈摇头。
府衙们还是很细心的,早将带有玉兰香的东西都找了出来,只待由她细细辨认。
但做脂粉生意的,没有几个不爱香的,如今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香包、香粉、香薰……
柳月容还没开始,就已经在为自己的鼻子默哀。
吴掌柜应该早有准备,景元律法向来规定的都是,判案需要人证物证齐全。
如今有口供还不够治吴掌柜杀人的罪,还得找到她下毒的物证。姜还是老的辣,她早将自己的罪证藏进了香粉堆里。
“谢大人,来颗药,我怕我熏晕过去。”柳月容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抖,向谢殊云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药管够,加油吧,你的清白靠你自己了!”谢殊云掏出怀里的小药瓶,毅然决然地塞进了她的手中。
旁边的衙役,看她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敬畏,心想柳小姐果然是个能抗事的。
柳月容也不含糊,吃了药就开始做事,旁边人递她就闻。
“不是。”“这个也没有。”“这都不是玉兰香,谁拿过来的!”
太阳从东边爬到了西边,鸟儿归巢,旁观的衙役,有几个已经打起了瞌睡。
“就是这个!”柳月容终于再次嗅到那股熟悉的气味。
众人好奇聚拢上前,都想看看吴掌柜把毒藏在了什么地方。
那是一支玉兰的干花簪子,花苞闭的紧紧的,散发的淡淡香味,和秀致的工艺,让人根本想不到里面会藏有禁药。
“徐老。”谢殊云叫来一旁休息的老医官,“看看是不是?”
“让我仔细瞧瞧。”老医官戴了副手套,将簪子小心拿起,轻轻掰开花瓣,抖出里面细碎的粉末。
他看了又看,闻了又闻,似乎确定了,这就是胭脂里的那种药,拱手回答。
“正是禁药。”
得到医官的准确回答,柳月容终于放松下来,这几天和凶手斗智斗勇,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柳月容也可以死而复生,回去做自己的小小掌柜。
江都城里又热闹了,点绛唇的柳掌柜没死,还帮官府破了大案,得了不少奖赏。
而几天前还病着的吴掌柜,一朝成了阶下囚,才是人证物证俱在的杀人凶手。
百花香一朝花败,洗清冤屈的点绛唇赤手可热,不少老顾客前来光顾,将店里的产品买了不少。
小桃这段时间,帮柳月容辞退了拜高踩低的人,重新招了批新人,整日培训,忙得不亦乐乎。
百花香和颜如玉却一蹶不振,柳月容也去看望过吴掌柜,她被关在死牢里,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样。
柳月容也问过她后悔吗,但她只说忘不掉颜洛一嚣张的模样。
小女初到江都城,善香开店百花香,一朝莲香动江都,引得客人把香迎。
她的开头与柳月容何其相似,可颜洛一只想一家独大,在吴掌柜拒绝购店后。
就经常有街上的混混到店里闹事打砸,不时还有客人造谣他们的胭脂烂脸,百花香开了多久,颜如玉就打压了多久。
直到点绛唇的出现,何其相似的开端,同样的拒绝购店,但这一次,她再也不想忍受这无尽的霸凌。
于是她去黑市大量购入自己常吃的药,长期的压迫让她心神不宁,只有这药才能救她于水火,过量的弊端是她准备好的陷阱。
她趁颜洛一不在店里,偷摸进去,把药混进了胭脂里。
颜洛一高傲,自然不会用那胭脂,但她主动靠近用了激将法。
她说:“颜掌柜,我们百花香从前最服的就是你,可这点绛唇的胭脂真厉害,连我都爱不释手……”
嫉妒的红,在那一夜后,彻底消失在了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