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在木棺旁见我跟见了鬼似的那位侍女,平复好心情缓缓走进屋子,笑着问我:“翁主殿下可有想吃的晚膳?”
“牛炙是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侍女答到:“将牛肉洗净,穿于铁丝之间,在放置于柴火上烘烤至鲜美即可食用。”
好家伙,这不就是现代的烧烤吗?我的这位父王竟然说是随便吃点,那不随便得是吃什么山珍海味啊!
“那今日便吃胡饼配牛炙,对了多上些西域葡萄酒。”我哼着小曲翘着二郎看着窗外美景。
“对了,叫上霍剽姚,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我在床榻上360度旋转飞速滚了一圈。
“那您的门客们要一起叫上吗?”侍女问道,抬头不解的看着我在床榻上疯狂模仿鲤鱼打挺。
“什么?我还有门客?”我坐起身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侍女,“他们,是干嘛的?”
侍女低声答道:“这些门客是原先与您谈论诗词歌赋的,有时会提些政见。”
“哦,那把他们统统赶出去,翁主府不需要这等吃闲饭的人。”我撑着头翘二郎腿思考着晚上与帅哥的饭局。
啧啧,长这么大第一次约这么俊俏的帅哥和我一起吃饭,这辈子也是值了!
我蹦蹦跳跳走下床铺看着窗外的风景:“对了,过会我想去沐浴更衣,你替我拿件素色服饰备着吧。”
“翁主殿下,您好像没有素饰,都是......”侍女捂住嘴欲言又止。
我摆摆手款款落座在梳妆台前:“直说就好。”
侍女吞吞吐吐的说:“花枝招......展的。”
我思考了一下:“那你就拿身较为素些的衣裙吧,明日叫府里的织娘帮我做几身素色衣裙可好?”
侍女点点头,但还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啦,还有事吗?”
侍女跪在地上说道:“翁主,原先您不会这么客气的,您对桃夭这样客气,桃夭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将她扶起,瞧见她身上的衣服倒也洗得有些褪色了:“往后在我面前不必行此大礼,你替我给府中做工的各位都说一声,赶明叫大家每人都去外头多置几身衣裳,做衣裳的钱都由府中出,至于我的衣裳,延后些时日再做吧,桃夭,你先去忙吧,我有些乏了想先歇会。”
我躺在床上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却见霍南仲背对着我坐在床头。
我伸了个懒腰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霍南仲回道:“等你用晚膳,却听侍女说你在房内睡觉,我便只能在此等你。”
“霍剽姚不怕男女有别,传出去对您身份有损吗?”我盘腿坐起来邪笑着打量着霍南仲的身材。
霍南仲许久未说话,待他正准备说话时,桃夭又进来叫我去沐浴了。
霍南仲红着脸站起身来说要去外面等我,我点点头,却见他又气鼓鼓的走了出去。
“他这是怎么了?”我疑惑的看向桃夭。
桃夭也摇摇头。
我好奇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怪了事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待我沐浴更衣完,走到院里却见霍南仲正在舞剑。
我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那矫健的身躯和强健的身材,简直是直流口水,又拍手叫好:“不错不错!嘿嘿嘿!”
霍南仲回头看向我,冷冷的将剑递给侍从,另一个侍从又递他一方丝棉质地的方巾用以擦掉脸上、颈上的汗珠和洗手。
我看着这一套流程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贵族就是这般讲究。
“为什么不理我?”我悄声屏退了周围的侍从,双手叉腰站在霍南仲的面前,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霍南仲低头看了一眼我,缓缓的开口:“世人都说,帝祉国的新乐翁主好琴棋书画,因此府邸中还养着六位门客,我本觉得市井闲话,原是不信的,今日却听见你与侍女谈起了他们。”
我挑眉打趣道:“怎么?你就为这事儿和我置气呀?”
他侧过身背着手,冷冷的月光和他相互呼应,孤独的背影让我想起,若是在边关,他也会这么孤独的应对着一切吗?
才年仅十七岁的他,就背负着家国大义,背负着百姓安居乐业。
我扬起下巴,朝他靠近了一步:“我今日听桃夭说起便将他们赶了出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这新乐翁主府又怎能养着这群狼心狗肺、随意评判世道和天家的逆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