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知道了?张智予一头雾水,合着就他一个不聪明?
周一下午的例行班会,余薇把近期的事项讲清楚就让大家自习,同学们最喜欢班主任的地方就是她从来不占课,哪怕是班会课也都是让大家自习,提前十分钟让大家大扫除。
杨帆打了个报告去上厕所,现在去人少。回来的时候经过图书室,门开着,仅是路过,就闻到了旧书的味道。
她很难描述这种味道,和从文丽陪嫁的那口樟木箱子最底部拿出的衣服味道相似,但又不一样。她不确定是不是混着油墨的味道,时间过得太久,估计有的话也是寥寥。
秋日的阳光洒在窗棂上,杨帆从门口望过去,透过窗格去看那一墙爬山虎,它们早已没了夏天的恣意,只要轻轻一动就会掉下来。
杨帆走进去,那股味道反而淡了,它就像是故意跑到门外去引诱她。
图书室很小,还没有教室宽,两边列了几个书架,后面摆了几张桌子。书架上的书新旧不一,越往里面走越旧。
杨帆随手拿下一本,轻飘飘的,《挪威的森林》。
书原本应该不厚,纸张很毛糙,或许它已经在这里经历了几十个这样的秋日,等待被人打开。
但看书的那个人会被它那又轻又厚又毛糙的纸张折磨,甚至想要沾点口水在手指上把它捻开。
图书室里还有其他人,杨帆听到后面有翻书的声音,她走过去,打算坐下来慢慢翻开这本书,很明显,各班都开始大扫除了,她也不急着回教室。
杨帆穿过书架,见到那里坐着的人,他没在看书,反而直直地看着她,就像从她一进门开始,他就在等她走进来,看看她到底是谁。
“好久没见。”
杨帆觉得,她和梁奕舟还没有熟到可以用这句开场白。
“你脚好了吗?”
“差不多了”,杨帆坐下来。
那本书就放在桌子上面,封面上的字有磨损,但封面是能看清名字的,再加上这本书足够出名,所以梁奕舟肯定也能看到。
杨帆也大致知道这本书以什么而闻名,她应该为这种场面脸红吗,对面的男同学,以及面前这本书。
杨帆想到了初中的生物课,同学们会觉得很新奇,当男女的不同被印在课本上,大家也会渐渐忘记知识的严肃和严谨。
然后调皮点的男生会大声地笑,害羞的女生慢慢脸红,只有每一届都面临相似情况的生物老师保持淡定。
当翻开书的那一刻,杨帆没有脸红,她没有真正读过这本书,不想用书本身的文艺和深刻为自己开脱。
她就是好奇,作者到底写了些什么,为什么大家讳莫如深。
杨帆没太在意梁奕舟看的什么书,外观都是和她这本一样的陈旧。
几分钟后,杨帆又面临新的问题,她不太喜欢这本书,准确来说,她还没有领会到应该怎么理解书里的内容。
如果她现在放下,别人会不会觉得她是看到了什么不宜的内容,
可是她真的不太能看进去。
杨帆最终还是站起来,按刚才的路线走回去,把书放下,走出图书室。
“杨同学。”
杨帆转身很慢,时间足以让梁奕舟走到门口。
“什么事?” 杨帆往墙壁靠了靠,避开拿着扫把的同学。
“你选文选理?”
梁奕舟的问题也是现在大家讨论的热点,高一下学期就分科,好多学校都这么干,这也是今天班会课余薇讲的重点,让大家做好规划,开春会分科,还会重新分班。
杨帆并不反感梁奕舟表现出来的熟稔,她只是好奇,起点在哪里,是从之前晚上跑步开始的吗?她不知道。
“理。”
杨帆十分干脆,仿佛这个问题不需要思考,只是真正填表的时候要跟老杨商量,征求他的意见。
不过老杨通常都是以杨帆的意见为主。
晚课课间,大家的话题也都是围绕选科,骆玖也明确要选理科,廖云骏不用说,自然是跟着骆玖选一样的。
柳园原一直没说话。
“园原你选什么?” 杨帆问她。
“还不知道。”
柳园原的目标很清晰,也很有决心,杨帆一直都这么认为,她以为柳园原早就已经决定好了。
而且杨帆觉得,柳园原那句话,不像是迷茫,更像是一种即将明确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