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津适时闭上了嘴,面露不喜地盯着打断自己话的人:“本宫和云然遇到了,就说了会儿话。怎么,预宴是要开始了吗?”
风止行还是那般不愠不怒淡然的模样:“无意打扰殿下,但南朝皇子已经到了。”
月遮几人前脚刚跨入大殿,坐到位置上。后脚门口就传来通报。
“南朝皇子到!”
来人身段颀长,穿着双蟒玄衣,袖边织着满地金,乌黑的长发束起,戴着玉冠。面具下的侧脸锋利,与生俱来的高贵。
她收回视线,见裴晗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裴晗开口:“遮遮,你好像不喜欢他。”
月遮望着她眼底藏着的厌恶,笑着接话:“难道你喜欢?”
裴晗接过她一记眼刀。向四周看去,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南朝皇子身上,她无声地笑着。
她在边关呆久了,对穿金戴银的人真没什么好感。毕竟她们打仗,有时候连粮草都不够分,还想着这身外俗物?
月遮端起茶杯,还未等茶水入口,门外又通传道:“大殿下到!”
江安津风尘仆仆地迈过门槛,身后不远处跟着风止行和云然。
“温二殿下,怪我来迟了,未曾相迎。”江安津拱手,想要领着温序上座。
温序回道:“殿下客气了。”
不过是一些客套的场面话。月遮收回视线,身旁属于月淮洲的位置一直空着,她未免有些担忧。
“这位可是月大姑娘?”
清冽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尾音上扬,带着丝傲慢。月遮抬起眸子,见温序停在自己桌子前。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吸引了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在场的人都疑惑地看着令人惊讶的一幕。
月遮和温序对上视线。眉头微微蹙起,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回殿下的话,臣女名月遮。”
温序注视着她,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语气缓慢有力:“这玉佩可是月大姑娘的?”
“月大姑娘的玉佩怎会在南朝皇子手中,难道这二人认识?”
“诶?你又瞎猜什么,万一是月大姑娘上街不幸掉落,而被皇子殿下捡到了呢?”
宾客们因为温序的一句话,窃窃私语声渐起,传到了月遮的耳朵里。
她就知道这人没有什么好事。怕是在毓秀阁买布料的时候,被他顺走了吧。
“温二殿下,可是出了何事?”江安津折返回来,接过温序拿着的玉佩,目光扫向月遮。“这玉佩确实是出自月府。”
月遮佯装惊讶:“殿下可是在毓秀阁捡到的?”
“不是哦。”
月遮突然被打断,她下意识抬眸,见他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脸上挂着戏谑的笑。
“许是我和月大姑娘有莫名的缘分,我多句嘴,月大姑娘可有婚配?”
温序此言一出,如同石子落入湖,激起千层浪。所有的目光聚集在月遮身上。
“我就说他们两个有点什么事吧,面还没见呢,就论上婚配了。”
“我看这南朝皇子也是一表人才啊,怎么看上了盛京城里头号废物。”
温序叹了口气,正色道:“我向来注重缘分二字,前不久父皇还催我成婚,若是能从北朝带位如此这般貌美的姑娘,也算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
月遮:......你我无缘。
她向后退了半步,语气略含疏离:“殿下怕是搞错了,这块玉佩并不是臣女的。”
江安津看看月遮,又看看温序。开口道:“那是谁的?不会是月二姑娘的吧。”
月苓和自然听到了南朝皇子的话,脸色微微沉。低下头,小声道:“正是......”
“殿下可真是帮了大忙。”
月淮洲跨入大殿,声音不小,恰好殿中的人都能听到:“这可是月叔叔送给淮洲的回府礼物。月遮姐姐前几日带我去毓秀阁选衣裳,拿钱袋的时候淮洲不小心弄丢了,可责怪我好些日子了呢。”
他走到月遮身边,毫不示弱地对上温序的视线,玩笑般地问道:“淮洲该怎么报答殿下呢?”
月遮视线飘向脸色黑沉的月苓和,见后者剜了自己一眼。她从容一笑:“殿下也不给臣女说话的机会。这玉佩一直都是淮洲弟弟的,和臣女搭不上边。”
温序朝月遮和月淮洲眨眨眼,不以为意道:“我记起来了,确在毓秀阁。报答就不必了,淮洲公子可要看住了,下次再弄丢,可就不一定找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