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他费力地将头搭在她肩上,磨蹭着又道了句,“对不住。”
傻子。
她的手落在他肩上,终是没有再推开他。
楼长渊伤得太重,她凝出风茧将他们二人包裹在内。只有这样,才能让天风灵息最大限度勾住他体内的烛焰运转风火场。
“你何时才能明白,你我如今性命相连,你再逞英雄,我们谁都活不了。”
风茧之中,她抵住楼长渊后心,掌中的天风灵息源源不断送入他体内。他仅凭烛龙魔体再生心脉,太过缓慢,须得更精纯的灵力加持。
“这样下去太慢了。”
她绕到他身前,轻轻按住他手臂。
精纯的天风灵息自他心口奔涌向四肢百骸,他眼眸微睁,入目便是那张好看得让人心惊的脸。青虎仙魄在她身后若隐若现,虎尾盘绕上他的龙尾,将他禁锢。
她面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下去,他体内却像是有一股火升腾。他闷哼一声,压下喉头血腥,被她引诱一般勾住的腰。那双血色眼瞳瞳仁微缩,他不自觉地将尾巴收得更紧。
越阶凝出青虎仙魄太过消耗心神,她喘息着撑在他胸口,垂下眼睫看着他身上被洞穿的伤口开始生出新的血肉。
“楼长渊,你欠我这么多,要不以身相许吧?”方才那一瞬间,体内灵宝飞速转动,将他体内烛焰勾出转化为她的灵力。
她轻佻地微微撩起他衣襟,指尖探进去划过他的伤口,血珠瞬间渗出,在他白皙的皮肉上甚是醒目。
“用你体内那一半灵宝,助我灵力运转修复元神。”
他被她按在身下,静静看着她,任她胡作非为。
楼长渊久不言语,她终觉无趣,便要起身。那龙尾竟缠上来,灵活地缠住她手腕将她向下一扯,她低头,正对上他那双看不出情绪的血瞳。
“好。”他开口。
他们靠得越近,灵宝便运转得越快,她借他修复元神也好,这样,他便能不欠她那么多。
他拉住她的手,放在刚长好的心口,望着她:“它跳得快了些,这又是什么?”
胸腔里,刚长好的那颗心里传来了一份不属于他的颤动。
他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
她慢慢压近,散下来的发落到他胸膛,他觉得痒。很痒,他伸手把她抱住,凤行舟猝不及防被他一带,结结实实撞在他胸膛,发出一声闷响。
“楼长渊,你……”
他的唇还带着血腥味儿,微凉。
“是这样?”他问她,微凉的唇变得灼热,似是被本能牵引,他摸索着想解开她那身衣衫。半晌,他停下手,沉默地看着她,“解不开。”
高阶灵宝,自然解不开。
她将曾看过的古籍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随后按住他,扯开他腰带,他那身衣衫瞬间散开。
天风灵息刚柔并济,能化风刃也能化一池春水。
果然,她丹田开始发热,凝冻许久的灵力缓缓化成暖流,涌进经脉。
她修风,本该偏凉的躯体因灵力化冻又被他身上的烛焰燎灼,变得滚烫。她抬手捂住他的血瞳,在他耳畔道:“楼长渊,我本想离你远些,可我想通了,既然这样能让我修复元神,那我们便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之后再分道扬镳,这样谁也不欠谁。
楼长渊动作一滞,他拉下她的手张口咬在她虎口。血腥味儿溢了他满口,他撇开头:“各取所需,之后呢?”
“分道扬镳啊。”她看一眼虎口那弯牙印,伸手卡住他下颌,指腹抹过他唇齿。他下意识张口,她便摸到了平日里瞧不见的四颗虎牙,“我说你咬人怎么这么疼。”
“再咬我我就给你拔了。”她按住他舌面,随他的力道而动。
分道扬镳……她说得轻巧,他不想再听她这些话语,便将龙尾上卷,缠住她往下拖。
楼长渊是不好受的,他默然压下从她那方传来的一波再一波快感,他与她系在一起,她如何他便如何。
饶是这样,他也不想停下,就生生扛下所有感觉跟她一较高下。她有时急了也咬人,咬在他伤口上,咬出血来,但很快便愈合。
他眼眸微暗,本能被她的血和灵宝激发。她挑眉,扣住他后颈,指尖微微陷进他皮肉,让他体内的风息随她而动,跟她相合。
他身上的魔息被灵宝悉数转化,她只觉体内灵力越发充盈。她压下疼痛,接着勾起他体内风息与她相合,她与他叠加的那份痛楚,与攀至顶峰的快感相比不算什么。
风茧之中隐有龙吟虎啸,他像是不知疼痛。刚愈合的伤口又崩裂,崩裂之后再愈合,如此循环往复,黑紫的血迹沾染在她身上,很快就消失不见。
丹田里那风火场扩大,飞速运转,竟是渐渐补齐了她方才消耗的灵力。
“楼长渊,你说你这个天魔,长了颗跟人一样的心,就会真的有心吗?”她跟他斗得精疲力竭,手掌撑在他心口支起身。
那颗心在她手下跳动,一下接一下,微快、有力。
楼长渊不答,她顺着他心口往上,指尖滑过他眉眼,落在他眉心魔印上:“问你呢,答话。”
“什么是真的心?”
“真的心啊……”她低吟,俯身。
温热的唇落在他眼尾的朱砂痣上,游移到他耳垂,在他耳垂上留下齿痕。
他心中一颤。
她的心也随之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