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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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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夫人言语实在犀利,毫不犹豫地抱怨:“这规矩啊祖上定的是不假,你能不能别那么死脑筋,你祖上都投胎几回了你还遵奉个什么劲!万一哪天家里要来什么客人,你就给人家住那褪了色的,还裂条缝的杂房,这才叫没规矩!”

“我……”邵木匠被怼得哑口无言,好像是这个理,但是没什么必要,邵夫人见他磨磨叽叽的,又拉着他去储物间拿工具,进入门后,又退往其中一扇屋外修缮。

兰桡负手而来,大步迈向他们,一脸不情愿地撇嘴:“我家师姐给你们调试的温度已经很适中了,你们三个尽早去吧,今日真是有缘可享他人福了。”

楼少渊懒洋洋地说:“多谢你师姐了!我倒是觉得她的性格很有特点啊!就好比从不惯着别人!是吧兰桡??”

兰桡一脸讥讽:“你也不想想她那个师父整天让她去找什么前辈?!要不是练剑只为护身,或途中救济他人安危,反正芦荻秋才不会让她去做危险的事呢!就像这次沃洲镇之行,他让师兄去也没让师姐去,寻找那位前辈踪迹一事才是最稳妥的。”

独翊疑问:“那她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

兰桡随口说:“谁知道呢,她肯定也不喜欢这茬事。”

锦玉温声浅笑:“邵姑娘性情执著,虽一直听命于家师之言,行此之事,可并非池中物,只因别无选择才会安于现状,难捱多年,仍不改风云之志,或许那位门主也只想让她历练一番。”

兰桡谢绝了锦玉的后话,条件反射的扬高声调:“呵,打着历练的幌子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教点好的呢!某人还奉命惟谨,我最讨厌这种虚文缛节了!也就只有她会信了。”

楼少渊嘴角上扬,朝他勾了勾手,兰桡又走到近前,反问道:“兰桡小儿!别总是我行我素好吗?我觉得你师姐比你稳重太多了!按照那几位门主所示之意,看似是让你师姐出门历练,实则就是为了你啊!”

兰桡指了指自己,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沉吟片刻,有些不情不愿地说:“为了我?我不信,除了泛舟师兄,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师姐也不喜欢我,就算是这样,她也是不得已才选择和我一起面对这些事的……我也知道。这是事实,我也认了。”

他这副模样极其好笑,有种想被重视却又怕这些都是错觉,楼少渊暗笑,好奇地说:“认吧认吧!再说你这前辈到底是何人?找了这么多年,一点消息全无,你们难道就没个什么模样吗?画像也成啊!苦找多年何时才到头?”

兰桡迟钝地说:“模样?这倒是没有,他就是早年楼台山,那位楼夫人的儿子!另外叫什么楼…不已?忘记是字还是名了,他离家时也才十来岁,应该也像我这个年纪离家的……外界传闻他是个天资奇才!我也是听说过这人会使道门法术,通灵禁咒,这些所涉及的道法书籍,据说也跟皇族收存过的道藏有关。”

哪怕没有任何线索甚至是画像,但此人总会来到竹塘,盗走席湘筠曾经的画作,更巧妙的是,他也能彻底分清哪些是席湘筠画的,哪些又是柳弦绝画的,如此精妙识穿法,来踪去迹也极为隐蔽,就算是独淮客或者柳弦绝,有任何蛛丝马迹也能捕捉到的妖族,他竟然也能轻易避开而不被发觉,可以说从来没有人察觉到,后来四人相聚多日,却各自都在每地奔波忙碌,不可能待上很久,只是偶尔来到竹塘待上一会,却总也逮不到这个人。

至于为何能知道是楼不已所盗,因为席湘筠知道,知道他还活着,不与相见就当他只是迫不得已。

为了防止那人再临此地,盗取席湘筠那为数不多的画作,于是柳弦绝就将席湘筠的所有画带在身上,往后的游行之路也不曾放下过。

听他讲完,楼少渊嬉皮笑脸地反指自己:“我也姓楼啊!你就从没怀疑过我吗?”

兰桡不以为然,深知此人德行:“你?还真没有!就算你是前辈生的儿子,可他和你的气质完全沾不到边,一分一毫也不相像,而且年纪也对不上!”

楼少渊底气十足,由衷地再度让他前去青山舍:“不对的吧!我爹也姓楼啊!他可是京城有名的忧郁仙人!也是很有特点的!就好比算命不准不要钱!如果你们真的想找那位前辈,大可以找我爹啊!我有门路!我不要钱!”

兰桡原想拒绝,想来这年纪也对不上,知道他在糊弄自己,但还是想追问一下:“那……你爹叫什么?”

顿时,楼少渊也想不到他的真名了,思索良久,恍然大悟,掌心顿时一拍,破口而出:“楼、楼池!字半仙!”

兰桡没觉得可疑,只觉得敷衍:“不认识,算不准不要钱???半吊子也能拿出来溜一圈?半仙不就是个卦师的称谓吗?怎么也能凑成字了?!你该不会是想借题发挥吧!”

要是楼少渊真的是他儿子,哪能那么傻?

这模棱两可的态度亦不明朗,楼少渊也是无从头绪,嘿嘿一笑:“嘿嘿,我也是道听途说。”

兰桡摆了摆头,毫不犹豫地说:“你这当儿子的真不称职。”

楼少渊假意反省,仔细回想起来也没个正形,轻叹后如实作答:“……我向来是不太称职的。据我所知,他确实也说过自己幼年离家,并未取过字,太多的他也不愿意透露了,我看过他的那些什么文身、伤疤、胎记,好在统统没有。”

独翊闭目无言,心头暗忖:“说的也太细了……”

“以前他帮我洗过洗澡,呃……是共同沐浴的时候,每次打完滚回家,他都会把我按在木桶里洗刷,跟杀猪没什么两样,我哪会见过这种场面?从那之后就尽可能避免脏乱差了……”

回想到这些事,楼少渊有些哀戚,幸亏现在已经长大不少了,虽然当时也不小了,但总觉得楼半仙是有力气的,不然以楼少渊这如游鱼一般又抓不住的性子,怎么能轻易将他按在水中洗刷?

放在以往,他肯定气的不吃晚饭,在床上滚着滚着就睡着了,最后楼半仙为了眼不见为净,给楼少渊买的布料色调,挑选出来的都是较为深黑灰调,只有这样,再怎么泼墨滚灰也看不见了。

锦玉不紧不慢地说:“或许这人有过刻意隐瞒呢?”

楼少渊摸了摸下巴,微微眯眼,一脸高深莫测地开腔说:“我觉得按照话本里的走向,假如一位天才隐遁山林后,收了一位少年做徒弟,那一般是要授与什么天材地宝,神魔法器作为开门授徒的仪式,可是我什么也没有,他从来不管我!他还纵酒!一天不喝就浑身难受,他既不打我也不骂我,我跑山下水半月他都不曾打听过我的消息!就好比如今我身在东阳,他还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呢!这让我自生自灭有什么区别!”

假如楼半仙真是楼夫人那位丢失的孩子,自行逃离之后也确实该隐遁山林,而不是在京城这种显而易见的地方生活,着实显眼,兰桡一阵无语:“……你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邵为雪也从兰桡身后冒出,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难道你要被打才会安生吗?”

独翊哭笑不得:“楼兄,这换成谁也管不了你啊……”

锦玉神色复杂,礼貌说:“如果他从未离去过,如今的楼台山也会有他的一席之地,敢问他为何要这么做,要离开家乡呢?”

说完,大家也绕回了最初的记忆,就是这楼不已为何要离家出走?这么多年了,怎么也不回来看看家中父母,若只当是近乡情怯,有所顾虑,这也不是多年离家不归的理由,其中又有何难言之隐?

思量之间,兰桡凝住了,突然看到多双眼睛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故作矜持地说,却表现的不太自然:“呃……你也是那么想的吧?缘由就是……他亲手杀了人,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席湘筠的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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