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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瑕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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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老爷”只觉得此人极为天真,随即冷哼:“我不信!那他为什么会知道有关花禅穆一的一切!你现在来和我说不切实际?从他挖出佛像的时候!立庙时的调虎离山!刻浮雕壁画的时候!哪里会不假!”

“禅师济世他方多年,穆姓者也是其中之一。”锦玉也料定了这个答案,早有定论后一语道破,自山中来时从原先的迷惑不解,到后来的一顿昭然若揭,“……兴许是不想救过他的人再度死去,连你也被他骗了去,可你为了让穆姓者延寿,用山中精怪的血铸染一块玉石,虽然间隔不久也能融作血玉,但秽气极重,能力与真正意义上的血玉截然相反,这穆姓者的身体早已一团糟,自然压不住这等秽气,只得缠身而死,你却趁机占了他的身,借势得利,这等情况下却用不到“假血玉”了,但你仍旧要控制山精为你做事,那座庙里的佛像,被挖空的胸口,仅仅是山精也需要血玉维持,不得已下山前往去寻找。

而那山中的鬼打墙,作为幻境,被迷诱的穆家人困入且破不开,按照你的计划,他们只能奔向洞中。你将这行人杀尽,意为活人祭祀,激起禅师怨念,催动血玉显灵,令禅师有意复活,可惜这种手段并无任何用处,无论有没有活人祭祀,他也是醒不过来的。”

“你这怪物怎么误人子弟?且不说他都能还俗?!回来一趟怎么就不能有子孙了?你莫不是嫉妒了?哈哈哈哈哈……!难道有复活他的办法吗?!!”

“唯我。”锦玉踌躇了一下,随即表清态度,“可我察觉不到他有怨气,是你想错了……”

“没有怨气?怎么就没有怨气了?难道冤死的人有假吗?”

“穆老爷”确实不想与面前的这等妖怪打交道,简直是胡说一通,恨不得让其他黄鼠狼一拥而上撕了他,废话不多说,猛的上前去一翻打斗下来,黄鼠狼明显是占了下风,一溜烟的刚想朝洞口方向跑去,以他的身躯早就可以脱窍逃离了,锦玉却挥手将它定住,不得动弹,一拍它的后脑勺时,轻易地将黄鼠狼的魂魄从穆老爷的身体中抽出!拢于手心,收回囊中。

一片寂静无声之中,锦玉不经意间朝着佛像的方向喊了一声:“各位远道而来,恐怕是另有所谋?”

古泛舟闻声从暗处走近,见状兰桡也一瘸一拐的走进明处,只有楼少渊与独翊一动不动,像是没听见一样,只得面面相觑的观察对方,古泛舟只得狐疑般:“你是什么人?”

锦玉不辩,转头冒出一股截然相反的态度:“你们也是与这穆家相识之人?”

兰桡拿剑拄拐,意味深长地说:“再不熟也要熟了!既然黄鼠狼被你降了,为何还不离去?不管你此番为谁而来,这禅师百年前就于潇湘之地为一方之主!是要归于楼台山的!”

见各方都对这禅师有意,锦玉身上的那块玉石竟然化作了一柄玉剑!他立刻执手中剑袭来,一挥化影斩去,带起一阵轻灵如风!古泛舟见势迎去,扬起后生挡下了一剑,锦玉绝不可能就此罢休,不远处的独翊隐隐感受到这个人的气息不似常人,身旁竟然有寒气环绕之势!猛的定睛一看,其中一道剑气分明是朝着他们袭来,不仅如此,察觉还有一个躲在一旁的楼少渊,神色一凛,反而转向径直刺向了他,楼少渊哪知道前方这人见他要对自己下手,正要以不急迅雷之势躲开!!

怕是来不及躲闪,危急时刻,身后的独翊悄无声息的从手心幻化出一支白影飞出!冲上前替楼少渊挡下,另外那只手将楼少渊推开,刹那间与那道剑气相撞!彻底迸发消失在了半空!

锦玉微奇,但是眼下两方都在僵持,独翊也是微怔片刻,不疾不徐,居然又化息朝着楼少渊去!他刚想逃出视野,找个暗处挡身,迅速朝着尸体旁滚过去,无意间露出了背面那层“蟠螭”纹样,刀光剑影之间瞳孔一紧,红绳一松就掉在了地面,恰好躲得极快!只斩断了旁侧尸身的一只腿,但是楼少渊却没那么幸运,毕竟四周全是尖仞,一经靠后就被横穿的尖仞刺进了后背。

背后一阵生疼,因为尖刺是横向的,正着看伤口也不明显,直到后生与他的剑相碰,那柄玉剑竟然顷刻间化成了渣,眼看不敌古泛舟,另而化息散去。

随之被带走的还有那尊肉身佛。

楼少渊立马忘记了身上的疼,赶紧捡起铜镜,擦了擦沾上的灰,询问铜镜月的状况:“你没事吧?”

其实铜镜月在里面并无大碍,也没有被弄的晕头转向,但是依稀听到外边传来的打斗声,反问:“我没事,你可受伤了?”

“还好。”楼少渊终于朝天吐了一口气,这才将铜镜月重新系好轻置身前,又是那么一瞬间让铜镜月心头一滞,终于看清外面的环境,地下的乱玉碎石混一堆的景象,他清楚的记得这些碎玉散发的气息,是当年锦玉身上的那块玉石化作的瑕瑜剑,即使破碎之后还能重新聚气还原,难道刚刚那个人就是他?可一滩还是化作碎渣,并没有要还原的迹象。

楼少渊这才想起独翊有没有到伤害?!全然忘记了疼痛,立马前倾身体,抓过独翊的右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抛出的是你的手指!还带着血!那你呢?有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刚刚的那一招真的太厉害了!”

“还得多谢了楼兄。”独翊将手伸回,又从手袖中掏出一把折扇,原来这扇早就在茶舍被独翊夺走,放入怀中保管,那么一看,仅是少了半截扇骨,独翊伸出手擦去了折扇边缘的血迹,等到楼少渊仔细看前后查看过才些许放心,“你视线都模糊了,兴许是看错了,这不是好好的吗?”

楼少渊挤出的眼泪还残留在眼眶里,不知道此刻是背后的疼又加深了还是真怕独翊受了伤,但还好是虚惊一场。

独翊查看了他的背后,从那只锦香囊中拿出一叠布料,还有些草药味聚拢其中,他扶起楼少渊远离了尸堆边,仔细的包扎了起来,尽可能的减少流血程度,接着又反复多次包扎了几层,楼少渊突然觉得背后显得有些沉重,他挑眉:“没想到你还挺贴心,连花绢布料都能随身携带。”

独翊略显无奈,低下头缠紧:“这本不是我意。”

楼少渊侧头,用余光瞥到身后的两人,一道叮嘱:“你们俩可不能偷看,切莫垂涎!”

兰桡被此话气的急跳脚,用剑直指他:“谁想看?真把自己当棵葱了?要不是我师兄救你,刚才就小命难保了吧?”

古泛舟赶忙揽过他的身,无奈一笑:“兰桡,我们先出去吧,先让师叔给楼公子包扎一番,他只是有些害羞。”

“哼!这等不要脸皮之人?也懂害羞?”

于是古泛舟拉着唧唧歪歪的兰桡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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