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肚子疼…”陆朝的语气里带着歉意,每一次呼吸对他来说都很艰难,“对不起…我刚刚撞到他了……”
“柚柚不会想听到你的道歉的。”
云淮之脚下步伐很快,云祈时先他一步跑去车前给他开门,郁清时拿着手里的毯子想去后座给陆朝裹住,却被一把揽住腰,“后面信息素味道大,坐前面。”
郁清时看到陆朝流的血实在很多,只好听云祈时的话蹭到副驾驶坐着,但实在为对方担心,总是转头去看他。
陆朝的情况实在算不得好,云淮之的一只手心里都是血,他深吸一口气,手抖的比陆朝还厉害,最后他脱下大衣外套裹住怀里的人,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云林蔼和时聿接到通知后率先赶到医院,时聿在看到抱出来的陆朝时神色紧张,“怎么就摔成这样了?!”
云林蔼紧随其后,却在看到陆朝手里紧攥着的东西时顿了一下。
陆朝被紧急推进手术室,医生要拿走他手中东西,本来有些疼晕的他突然起了很大的反应,不停的挣扎不让人拽走,云淮之只好安抚着他,“乖乖…不拿了,没事了…”
一旁站着的云林蔼转头问医生:“拿着没什么影响吧?”
“理应没什么影响。”
“那就让他拿着。”云林蔼示意医生抓紧治疗,掌心掰着云淮之的肩膀,让他退开方便医生把人推进手术室去。
云淮之眼看着头顶的红灯亮起,心中苦涩,双臂自然垂落却因为很用力的抱紧陆朝而变的微微颤抖,“那是什么照片让他突然变成这样?”
云林蔼沉默着,似乎也回到了难过的回忆里,后来他闭上眼睛复又睁开,语气平静:“照片是我给他们拍的,烧掉的部分是陆亦川和江阔。”
云淮之怔愣了一会看过去,同时也看到神情凝重的时聿。
江阔和时聿算是朋友,所以他和云林蔼被一起邀请去陆亦川的家里玩,那会也带上了很小的云淮之和云祈时,时间太久远,孩子们也早就忘记了,记住的只有还存活在世上的两个大人。
陆朝不知道,当年拍下这张照片的江阔,在第二天就前往病毒感染最重的基地中心,他负责消杀工作,却因为隔离服的疏忽操作,被永远留在了那里。
不知道父子连心还是什么,陆朝当晚发起了高烧,陆亦川还来不及悲伤就一直照顾着小陆朝,下定决心等陆朝的病好就去找江阔,同时也放弃了上校的竞选。
谁知道陆朝的病一直不见好,拖了小半年才有些起色。
陆亦川嘱托云林蔼照顾好陆朝,一人前往病毒基地,可谁都没想到陆朝随了江阔的性格,倔的像头驴一样,躲在车的后备箱里跟了他一起过来,他说他要永远跟父亲在一起,陆亦川张了张嘴还是舍不得骂他。
回忆止不住的涌来,云林蔼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想,但好像每次都止不住似的,几人守在手术室前,等的面色疲惫都没有一个离开。
走廊的灯亮了又亮,云淮之终于等到里面的一点消息,却在听到后思绪纷乱,心胆俱裂仿佛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血是止住了,但病人要早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