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阳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过了一分钟、两分钟……没有报警之类的声音,她这才敢走进去。
进去之后迅速把门关好,不过余阳月现在也不敢大意,还是要速战速决。
档案室里是类似图书馆的排布,每个架子上都贴了指引贴。
她抬头看,指引贴上写着的是年份,从余阳月此刻站立的地方向整间档案室内部看去,没开灯的房间里黑暗很快就吞噬了远处的架子,竟有些看不到头。
距离余阳月最近的架子上的指引贴年份是2018,也就是去年,准确的说是刚过元旦节的、一个星期前的去年。
代表去年的架子上堆放着满满的文件夹,她走上前粗略一扫,每个文件夹上都贴着一个姓名贴。
余阳月这才恍然,这间屋子原来是存放被末时组织篡改的所有人的资料!
她心中大动,快步向前走去,走到14年那年的架子前,一目十行地扫视着架子上的所有文件夹,可就是没有找到标有自己名字的文件夹。
余阳月不死心地把13年和15年的架子也都迅速看了一遍,可就是没有她自己的。
正在她感到疑惑又恐惧的时候,外面也突然传来光亮,在这幢本该是完全黑暗的大楼里显得诡异极了。
余阳月有些慌张,她不知道这光亮是不是冲她来的,她尽量冷静地环视四周,在心中分析之后立即做好了决定。
随着她的走动,外面的光亮也越来越亮,亮到磨砂玻璃上都可以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举着手电筒的人影了。
在档案室的红木门被推开的瞬间,余阳月也走到了离门最远的斜对角蹲下。
她知道在这只有架子遮挡的房间里,蹲在这个角落并不是一个好方法,可是她一下子也没有别的方法了。
手电筒的光晃了一下全屋,紧接着是鞋子一步步踏在地板上的声音。
“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快,几乎要和余阳月的心跳声重叠在一起。
心跳如鼓,余阳月死死咬住下唇瓣,头脑在如此紧张的环境下反而更显清明。她手脚发抖,手指紧紧抓住架子才能勉强稳住自身,大脑却在精密地计算着此刻跑与继续蹲下的胜率。
就在她终于稳不住,要准备拼尽全力跑出这间档案的时候,突然在门外传来一个不清晰且有点熟悉的声音:“小张啊,档案室不是一直我来检查吗?”
脚步声也随之停下,向里打着的手电筒灯光转向了门外,余阳月也暂时重新回到原先被黑暗包裹的状态。
她手脚发凉,腿开始变得酸软无力,而精神仍处于紧绷状态。
余阳月听到外面那个人与里面拿手电筒的这个小张说:“你先去看看别的楼层吧,我来检查档案室。”
小张犹豫了一会,终于收起手电筒往外走,说:“好,单哥,我总觉得这个档案室今天有人进来过,你好好查查。”
外面那个人沉稳地回答:“我等会会好好查的,你先去检查别的楼层吧。”
二人在档案室门口简单交谈了几句,余阳月离的太远听不清晰,她焦灼地迅速思考,趁着现在屋内重回黑暗悄悄起身。
蹲得太久,即使是慢慢扶着架子起身,余阳月的眼前也一片花白,差点再次摔到。
她放轻脚步慢慢向前挪动,门口二人的声音也逐渐变得清楚。
“好吧,那单哥我先下楼了。”“好,你去检查吧。”
余阳月瞬间意识到,门口的谈话结束,那个姓单的男人要再次检查档案室了。
她立即再次把自己藏在架子后面,却没想到男人关门之后,有些无奈地在这间档案室里说:“我知道是你,你是协会派来的吧,是叫余阳月吗?”
随着他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多,余阳月也越来越感到熟悉,她垂着眼帘使劲在脑海中回想何时听到过这个声音,就听到了男人揭穿她身份的这句话。
她一下子被吓得大气不敢出,头脑中仿佛天人交战。
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不会是又诈她的吧?可是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和协会,难道是潜伏成员?
门口的人暂时没有动静,余阳月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只能继续僵持着,假装这里没有第二个人。
沉默了好久,终是对方再次开口说:“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早上查你的监管员。我对你和协会没有任何恶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可以算你们的潜伏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