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许原言送走后,陆何散就在桌子前涂涂改改刚才对于许原言的话的一些联想。
他一瞬间想了很多,关于游戏的类型和游戏的受众。谁是游戏消费的主力军,他们的游戏又该面向谁。
窗外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许原言开着宝马走了,陆何散写完后放下纸笔,站在窗前,有些担心陆嫣离。
陆嫣离今天出门的时候没带伞。
好在这雨一直到晚上也没下下来,陆嫣离在七点多的时候到家了。她看着似乎心情很不好,眉头皱的紧,呼吸也相对急促,像是被气的不轻。
“怎么了?谁惹你啦?”陆何散看着陆嫣离气鼓鼓的样子问道。
“我真他爹的服了。”陆嫣离把自己的小包往架子上“啪”地一扔,转身对着陆何散大骂道:“同事是蠢货,店长也更是没有半点分辨能力的贱人!一群人大脑皮层都像是被探针搅匀了似的,根本没有半点思考能力,智商更是不到三十。脾气还都差的要死。我简直无话可说。”
陆何散心疼的同时还有一丝幸灾乐祸,好像自己淋过雨也要看别人淋雨一样。他又问道:“怎么了吗?”
陆嫣离没理他,自顾自地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杯凉水,然后一口气“咕嘟咕嘟”地喝下去,似乎才消了点气。
“本来五点活就做完了,那个和我一起干活的非一直和我说,老板说干到六点才能走。”
“然后我就反驳她。我说,老板明明说了干完了收拾好了就行,我们都已经把报表整理好放桌子上了,呆在这里也什么都干不了了,为什么不走。”
“然后她就非和我犟,还不准我走,说要问问店长能不能走。”
“她不是蠢么?问店长店长肯定说不能走啊,但实际上谁会管你的?本来活干完了就没事了,不知道她还在那墨迹什么。而且六点是另一个部门的员工规定的下班时间,和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吗?但她非要纠结来纠结去……”
“然后她居然真给店长打电话了,问店长现在能不能走。店长也马上赶过来了……我真服了,我都走到门口了被拦下来了。然后店长把我一顿痛批,说我工作态度不好,让我多和同事学一学。”
“呵呵,真他爹的是给脸不要脸,报表明明大部分都是我做的,她在那边整理材料就整理半天,效率低的要死。我干的多就不说了,她还踩我一脚——什么意思啊?有这样的人吗?”
“本来我当牛做马一天都够累了,中午食堂的饭菜也是难吃的要死,喂狗狗都不吃,纯粹是猪食啊,猪吃的都比那好,苍蝇在饭上都无处落脚。我没吃几口,感觉吃了也要全吐出来,还白白污染了我的胃。下午给我饿的不行,还推迟下班……要不然我五点多就回来了。结果后来店长骂我骂到六点,让我干到七点。”
陆何散却像是好奇道:“不对吧?你没和店长吵起来吗?我不信。”
陆嫣离瞪了陆何散一眼,才像是不情不愿地说道:“我哪有吵?我都在和他讲道理。他这个人忠奸不分也就算了,讲理他也不听。我和他说什么他都不信,固执己见,难怪年纪这么大了还只是个小小分店的店长,我看他一辈子就这么长了,不懂的奖励制度,不懂的分辨人才。”
“哼,他这样的,也就管管我们了,能在我们身上耍耍威风而已,到了外面……谁给他好脸色?不识好歹。”
陆嫣离的牙尖嘴利陆何散是领教过的,小姑娘现在将自己和店长的对骂过程一笔带过,但陆何散知道那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店长肯定被怼的鸦雀无声甚至气的不轻,不然陆嫣离也不会这么心虚。
陆何散在心里默默为店长哀悼几秒——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还没当场开除陆嫣离,足以证明他有这个当店长的容人肚量,起码脾气还是不错的。
陆嫣离继续喋喋不休道,“你都不知道那个和我搭班的,她什么都不会,笨手笨脚的,做事情慢极了,就这工资好像还比我高……”
“不行,我明天要去找店长评评理去,凭什么我的工资这么低……”
“诶诶诶。”陆何散赶忙劝住陆嫣离道,“你是新来的,工资低一点很正常嘛。而且你口中的搭班……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不然你们店长不会这么信任她,你要看到她身上的优点嘛。至于会不会……有谁是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不都是学的吗?可能人家之前没学过做表格……”
“你帮谁说话呢?谁是你妹呢?”陆嫣离已然气昏了头,对陆何散大喊道,“我看你是被资本家压榨惯了……凭什么新来的就工资低?凭什么不是按劳分配,多劳多得?她不会,她要学,我不用,这就是我的优势。我能做的比她好,就该开的工资比她高。”
陆何散知道陆嫣离这是在气头上,这时候的陆嫣离是不讲道理的。但陆何散的话她都能听进去,会等气消的时候再拿出来琢磨,便也没有多说。
“你还说教上我来了……”陆嫣离气不打一处来道,“你烧饭了没?我快饿死了。”
“没,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怕饭凉了。”陆何散说道,“今天吃排骨吗?吃的话还要再等一会,我顺便蒸点米饭,不吃排骨的话就下面条,一会儿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