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单,拿几把匕首给他们。”风义未多想,回头跟自己的副将嘱咐。
一把把匕首递到中毒人眼前,那些人有些惧怕的向后躲了躲:“怎么这解毒的法子如此古怪!你想用我们血做什么?”
“我听闻上京城出了一桩怪事,有个国师以人血为引炼制长生不老药,那太后病了快有二十年起不来床,他去了没多久都能下地了。”
一众人听了脸色大变,纷纷后退。
此刻济世堂掌柜再也忍不住了,暴躁的喊:“真是脸大,你们这群白养狼的血有什么可用的!若真的要你们的血炼丹,一个个夜里偷偷的杀了便罢了,何须光天化日之下,还搭上这许多名贵药材!”
众人听了这话不乐意,纷纷出言指责。
“除非,你滴自己的血进药里,再把药喝了,我便按照你的方法喝这解药。”一个脏兮兮的癞子此刻不怀好意的看着风霓裳。
看着这样神仙似得人物跌下神坛,当真是舒爽。
“爱喝不喝,姑娘,我们走!”梨儿气的拉着风霓裳便要走,却被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抱住腿拦住去路。
“姐姐,姐姐求求你们救救我娘,我们不用少主姐姐割血,我们现在就割血,求求你了,我娘真的快不行了。”女孩哀哀哭泣,这些人一遍一遍的为难少主姐姐,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却连一句话也插不上,真把少主姐姐气走了,中毒的人可怎么办。
“我去你娘的小骚蹄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那癞子狠狠一脚踹在小女孩身上,将女孩踢出去老远。
“你怎么打人!”粥婆婆气的飞奔过去抱起像个小病猫一般的女孩,一摸脉,已然气息奄奄,出气多进气少了。
粥婆婆赶忙将孩子抱到简易的床上,云二十长老上前替孩子针灸治疗。
风霓裳眼神是彻骨的冷寒:“风义将军,这便是你辖下的百姓,不分善恶,不分好歹。”
风义此刻也气血上涌,派人将那癞子拿下押了出去。
风义对风霓裳说的话有委屈,却无法言说,他只是一介武夫,只懂领兵打仗,不懂守城教化百姓。他日常也忙于各种庶务根本无心其他,平时有欺压良善之事只略加管教,不曾想如今已经恶劣成这样。
从前此地有一小小的县令,三年前被靠山王一封信撤职。说是燕渡关人口不足百户,有守城军管理即可,无需再费银钱养着一个官。
这三年靠山王的许多决定他都无法理解,可是过多的庶务让他忙得没有多余的时间想这些。
如今将世代医家逼到这样的地步,当真是让他抬不起头。
“对不起云少主,是本将失职,才叫民风如此……”
“罢了,这场闹剧,便让我来结束吧。”
裴肇刚进门,便看到风霓裳正举着一把匕首向自己的另一只手刺去。
裴肇未及多想,一个纵跃飞身来到风霓裳身边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惊异从风霓裳眼中一闪而过,她很快恢复了镇定:“你放手。”
“你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裴肇又增加了几分力气,然后终是不敢太过用力,那只细细的手臂仿佛使劲就会捏断一般。
“取我的血入药。”风霓裳说罢另一只手以迅雷之势点在裴肇的肩上,裴肇被点的那只手臂登时麻痒难忍。
风霓裳趁机抽回手臂,执刀的那只手手腕转动,随意的挽出一个刀花划破手掌。
“药!”风霓裳朝着济世堂掌柜的大喊一声,掌柜的马上端着药碗上前接住那溢出皮肉的鲜血,一连接了十几滴,掌柜终于忍不住大喊:“够了够了,快拿止血药粉和纱布来!”
梨儿和粥婆婆忍着眼泪赶忙上前替风霓裳包扎。
裴肇在看到风霓裳那利落的身手的时候便呆了,直以为她从来都是那副病恹恹又冷漠的样子,不曾想居然居然还有这般好的身手。
真是每天给他一个惊喜,这个女人的秘密可真多。
包好手的风霓裳接过药碗,将药一饮而尽。之前的闹事者此刻也再无话可说,中毒者一一割破手指将血滴进药碗,然后忍着恶心喝了药。
许多人喝了药只半日便止了腹泻呕吐,不出两日便活蹦乱跳能回家,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送风霓裳回到客栈的风义这才发现,他们一行人,连同京城来的几位贵人已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燕渡关,他有些不安的再次道歉。
风霓裳未接话,许久才开口:“风将军,此事并非你一人之过,我建议你好好查查城内,不要放过任何一件小事,许多打砸,邻居矛盾,偷盗之事是否有人恶意挑唆。”
风义心思一动,难道?